说到最后各人都无办法,绕来绕去都绕不过银子,好在所有人都知道韩旭必有主张,否则也不会召集诸人,最后所有目光都投在韩旭身上,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主心骨。
韩旭要的也是这般效果,权威就是这样一点一滴慢慢建立,王霸之气也玩意也不是没有,象本朝开国太祖那样,要你全家性命就连一只鸡也不放过,那些打的蒙元闻风丧胆的军头大将没有一个敢反抗的,就是蓝玉这般的豪杰也只能束手待死,要紧的就是权威早立,无人敢于违抗,甚至连想法也不敢有。
“今日说的是两件事,”韩旭看着众人,缓缓说道:“一个是王大勇等人与虏相通,继续与东虏交易的事,另一个是咱们缺银子的事,你们想想,这两件事能不能放在一起解决?”
大半人均是先一楞,接着不少人眼中露出沉思和惊喜交杂的色彩,只有贺庆云挠着脑门说道:“这两事第一件俺说去告,你们不答应,另一件更头疼,俺想不出怎么一起办?”
所有人都将脸扭向一边,连任尚武都一样,杨国勇这老实人兴致勃勃的道:“若是这样办的话,算是一举两得。”
任尚武道:“俺肯干,咱当兵吃饷不能再祸害百姓,不过那些畜生比土匪杆子还坏,俺宰他们心里一点不别扭。”
阎松犹豫了一会,就听韩旭说道:“此次就是眼前这些人去做,事机要秘,不能留一个活口,事后各人嘴要小心,泄露出去本官未必如何,你们多半首级不保,还牵连家人。参与行动的,每人赏银五两……”
听到这,阎松立刻道:“俺也去,算俺一个。”
韩旭微微一笑,看着诸人道:“这不是自觉自愿的事,进了这屋听到现在,不去的自然军法从事,阎松你当这是请你吃酒么?”
阎松听的打了个寒战,赶紧一低头,各人也都是心一沉,知道眼前这把总果然不是好相与的,这事看着象是商量,到这时已经人人均无退步余地。
接下来便是商议细结,王大勇亲自过来,说明往东虏那边的车队必定离此不远,最近的路当然就是从东州堡直赴抚顺关,再由抚顺关出关往赫图阿拉,这时抚顺关虽未被后金占据,不过毁关之后明军也没有恢复防御,后金哨骑正常在这里巡逻,根本没有人敢往东州各堡去,更不必提到抚顺关一带,车队只要过了韩旭这里,一路往前都不会有什么风险,只要过了东州,东虏哨骑接应一至,那就更保险了。
这个时候商人与东虏继续贸易,可想而知利润有多高,所谓富贵险中求就是如此,辽东大旱,东虏那边也不会幸免,以前东虏是渔猎为主耕地为辅时尚且还好,但部族仅凭渔猎发展不起来,努儿哈赤从祖、父子三**始专注于种地,从明朝这边的记录来看,从塔克世觉昌安时代就一直到抚顺和宽甸马市买耕具和耕牛,粮食和盐也是交易的主要目标,几十年前建州卫积累了大量物资,开垦大量土地,整个部落才发展成如今这般实力,只是现在的后金汉人包衣尚且不多,旗下的旗丁只有少量精锐能脱产,普通的披甲兵在农忙时还要种地,更不必说那些普通的旗丁,健壮妇人也需下地做活,建州此时已经几近标准的农耕部落,可想而知现在的天时不利对他们也会带来沉重的打击,此时与东虏贸易的汉人商人,确实是人人可杀。
对韩旭等人来说,利润越高,说明车队携带银两物资便越多,众人想起来心气便是越高。
“连我在内共十三人,各人除了不带弓箭,投枪和飞斧会用的便带上,短弩有多少带多少,武器亦带足,记得见面我动手之后再动手,之前先选好目标,我估计这车队最多连车夫在内有三十到四十人之间,有不到二十人的护卫,以我们的身手,应当不会有漏网之鱼。”
韩旭缓缓说着,杀气显露无余,屋中所有人都凛然起身,白日训练的疲惫感已经荡然无存。
韩旭此时的部下均是夜不收出身,魏峻峰和阎松还干过尖哨,所谓尖哨便是懂一些夷语,可以化装深入敌境腹里,风餐露宿潜伏多日,一直到带着有效情报回返回止。
突袭杀人是这些人的强项,今晚这事简直是叫李白写诗,柳永填词,韦小宝去**,内行人做内行的事,各人在做准备时,不少人还在低声说笑,没有人畏惧害怕,不象是暗夜突袭杀人,反而象是去野外踏青郊游一般。
……
三更时分,从沈阳和辽阳两地出来的车队汇合在一起,躲在一个废弃的村落中避风。
八月的辽东夜晚已经很冷,气温应是降到零度以下,这阵子随时可能会落雪,车队中的每个人均是冻的瑟瑟发抖,听到停车休息的命令后,人人均是松了口气。
此次张儒亭没有押车,跟着车队的是几个大家族派出来的心腹人,另外还派了王大勇这个坐营千总带着部下跟随过来,这样有官面的千总护持,加上车队原本的十来个护卫,光是武力护卫就有三十余人,不论是官面上的盘查还是小股的流匪都不足为惧,这些家族与东虏勾结也是为了发财,万一走漏风声势力再大也难遮掩,是以不论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此时从沈阳到抚顺关这大片地方都荒芜废弃,往北铁岭开原一带更是如鬼城一般,车队从官道赶下一处岔道,王大勇等人督促车夫小心隐藏痕迹,不过不多时便做的烦了,料想也不会有人在这天气出来巡哨,只是在入村时王大勇等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