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百毒门门主‘毒不死人’赠给云飞的辟毒丹,自怀中拿了出来。但也不敢乱用,只是询问了清虚师叔。
清虚道长道:“此物虽然可避百毒,但也不好乱用,此时你体内的寒毒已经被我压制,你的内功也有所恢复,也可徐徐图之,一切待回到武当山门再说。”
听了清虚师叔之言,云飞也不敢乱来,每日只是运功调息,修补自己受创的内脏,马车也一路缓缓而行,但江湖上却又因云飞之名,‘炸’翻了天。
不过几日,便将行到了武当山脚,远远瞧去,迎面来了数人,看其衣着,似是武当派的弟子。
清虚早就瞧得清楚,是清风,明月并门中的几位道童,待那几人行将过来,将他们数人迎到山上。
清风言道:“小师叔,老爷子被安置在门中精舍之内,掌门真人仔细瞧过了,虽是有些伤病,但好在性命无忧,随行来的那几位英雄好汉,也安排在精舍内休息。”
云飞听后点头,众人行到紫霄宫内,拜见掌门真人冲虚道长,清虚道长瞧了瞧云飞,便吩咐其余人都去休息,独留下云飞一人。
冲虚道长拿手搭了搭云飞脉搏,心中稍定,冷哼一声,道:“云飞少侠,好大的威风,好厉害的手段。”
云飞听了,讪讪一笑,也不敢出言辩解。
冲虚道长怒喝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如何坐下这等事情,夜闯人嵩山剑派,杀人放火,好不威风,好不厉害。”
云飞撇了撇嘴,道:“我与嵩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嵩山派劫持我父亲,杀死我祖父,更害死我舅舅全家,我所做之事,如何及他左冷禅万一。”
冲虚道长瞧着云飞的面庞,心中没来由的一软,但还是骂道:“虽是这般,你也不应该闯创人山门,你这与那魔教何异。倘若你并未寻到楚老爷子,倘若是你清虚师叔去的迟了,左冷禅未必不敢杀你,你……你怎的如此莽撞。”
云飞心知师傅到头来还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还是出言道:“弟子不孝,但父母之仇,不得不报,否则枉为人子,倘若光明正大的上嵩山要人,左冷禅为了门派声誉哪里会给,一个不好打草惊蛇,左冷禅就会被杀人灭口,弟子只得甘冒其险。”
冲虚道长长叹一声,道:“此事你要如何善后。”
云飞嘿了一声道:“他嵩山派坐下如此的恶事,想必江湖上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该着急的是他左冷禅,我倒要看看他左冷禅一直标榜自己是侠义道的领袖,该如何处理。”
冲虚道长道:“你事先便已经暗中派遣人手?无怪乎此时一处江湖上便到处传的沸沸扬扬。”
云飞眉头一皱,道:“弟子虽然也有吩咐,但绝不至于短短数日便就有如此大的声势,或许是有心人在暗中推波助澜。”说到这里,云飞不禁想起一人,应该是她相助,现如今的江湖上也只有‘圣姑’有这个威望。
冲虚道长道:“这江湖传言倒是对你颇为赞扬,你小子听了,必定又沾沾自喜,妄自尊大。”
云飞连忙道:“弟子惶恐,弟子不敢。”
冲虚道长瞧了云飞模样,不知怎的却又笑了,说道:“此事我已经传信少林寺的方证大师,你且稍作调养几日,便与我上嵩山派问个清楚,至于你夜闯嵩山派,此事也需要有个交代,到时候老道替你接下一场便是,我这剑法练了数十年,倒也想找人试试身手。”
云飞听了,除了满怀感激,还能说什么,有师入父,当得如此。
冲虚道长又道:“你这几日车马劳顿,身上还兼有重伤,我刚才探你伤势,虽是一时被压制,但治伤还是愈早愈好,迟了恐生事端。你且先去歇息一晚,明日为你疗伤。”
云飞口不择言,不知该如何言语,先前还不知,事后才想得,自己去夜闯嵩山派,是创下了多大的祸端,一个不慎,不仅自己,老白,太行三虎性命不保,在左冷禅这枭雄策划之下,武当派数百年来的清誉,也要毁于一旦。
辞别师尊,云飞便去瞧了瞧自己父亲,见他老人家还静卧在床榻之上,虽是经过冲虚道长的亲手调理,没有性命之忧,但身心受创,是必不可少了。
随后又拜访了白玉汤几人,实在觉得身心疲乏,便回到精舍休息去了。
次日,武当山上竟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此时的武当山的景色,十分苍翠,秋雨朦胧,很是清净安宁,倒是一个养伤疗伤的好天气。
云飞盘坐在床榻之上,双手结丹,轻微的呼吸了一口气,将避毒丹含在嘴里,直到含热以后,舌抵上腭,口生津液。
双目微瞌,缓缓的搬运纯阳无极功,冲虚道长盘坐与云飞身后,双掌摁在云飞背部,云飞微吞口气。
胸口顿时发出轻微的闷声,一股暖流在云飞胸间流转,藏匿在云飞体内的那股寒流,顿时经受不住挑衅,破开阻碍冲将出来。
这却正好中了云飞与冲虚道长的下怀,两股纯阳内力,登时将寒流困住,并不急于求成,而是慢慢的消耗。
将那寒流抽丝剥茧,分离出其中的冰蝉之毒,那蝉毒刚一现身,云飞口腔内的避毒丹忽的一热,生出一股唾液。
咕嘟一声,唾液一下沿着食道吞咽了下去,直扑那丝蝉毒,将之慢慢化解于无形,云飞心中一喜,这避毒丹果然有妙用,不愧为百毒门的‘圣宝’。
就这样一丝一毫,慢慢推进,过了一个时辰,终于将体内的些许寒冰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