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亲吻她。

只看着她自己咬得红嘟嘟的嘴唇。

手指抚摸上去,如在抚摸娇嫩的花瓣。

“小宝贝,你穿上这身衣服,一定会把琅邪王迷晕过去。”

她蓦然惊醒。

身子一挺,神情恢复了正常。

“大叔,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他的眼底,竟然起了一抹奇异的颜色。

“嘘,小宝贝,你可以迷晕琅邪王,但是,你要记住,绝对不能让他占了便宜!一定不能!!!”

甘甜哭笑不得。

“大叔,这也太高难度了吧?”

她大叫“大叔,难道你指望琅邪王这样的男人,会跟我来一场纯纯的,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你以为他是柳下惠?”

他忽然将她捉住,飞速地在她嘴唇上啃了一下。

松开。

她的嘴唇艳丽得几乎渗出血迹。

她不甘。

疼痛,让她如此不甘。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拉住。

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

这一刻,饶是夏原吉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亲吻封住了他的嘴唇。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几乎要窒息了。

一直到鲜血,淋漓在他的嘴唇上面。

她推开他。

满嘴都是鲜血。

他斜斜地一只手拦住她的腰肢,若无其事,轻描淡写。

就连唇上被她咬破的血迹也不在意。

这一点点疼,对一个男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小宝贝……你比一只母豹子的报复心更加强烈。”

那乌黑的目光总是给人一种错觉--就好像他真的在妒忌,在发狂,在为心爱的女人在他人身边而妒火中烧。

“小宝贝,你记住,如果你失身给琅邪王,我就不会给你解药。切忌切忌……既要迷倒琅邪王,又不能失身给他!”

她的身子往后,靠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

他也跟着往前一步。

“小宝贝……我会牢牢照看好你的……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坚强的后盾……那些男人,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

声音停了,人也去了。

前面处,有一个少女等着他。

一看到他,就探头探脑的,脸上非常激动。

距离并不远,甘甜能清楚地看到少女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穿得朴素干净,脸上的羞怯那么明显。

今日之前,她也许还在某一个水塘边浣纱,荆钗布裙,粗茶淡饭,关于爱情的渴望,只是水塘里的一丝倒影。

甘甜的身子在大树后面,少女是看不到她的。

事实上,别说她藏着,就算她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少女也看不到她--这时候,她只能看到那个英俊得让人无法呼吸的男人。

情人的眼里,没有一粒沙子。

夏原吉迎上去,张开双臂,充满了呵护和爱恋。

少女嘤咛一声,羞羞涩涩地任他牵着她的小手。

她们以为,这是天上的月老大发善心了。

他总是这样--

总是给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一个爱情的美好蓝图!

总是给她们以一往情深的摸样,让每一个少女都错觉,他爱的人,唯有她--就算是分离,那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此后,他的心底,必然永生藏着她的一个角落。

女人,就是用来怀念的。

爱情,就是用来想象的。

这是他的特色,也许是他刚刚寻来的--就像他寻到她一样。

少女们以为,白马王子,就这么突如其来了。

只是,她们并不清楚,也不愿意相信--

爱情其实是个鬼,谈论的人很多,见过的人很少很少!

假以时日,他就会把这些少女都破了。

让她们死心塌地为他效命,成为他的人行工具。

夏原吉,他和琅邪王一样。

有权有势的男人,从来不会缺少女人。

他走了很远,还回头来。

“小宝贝,我不叫你失身,你就不许失身!”

甘甜站在原地,身上冷得出奇。

一阵风来,披在肩上的淡绿色衣服掉下去。

红艳璀璨的项链也掉在地上--这份礼物,比她出卖灵魂得来的珠宝更加的珍罕和美丽。夏原吉的新婚大礼,送得很阔绰。他从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就如他所说--这份礼物,只和你有关,跟琅邪王无关!

她的软靴踩在新衣服上面,但是,她并不心疼。

就像她须臾不曾离身的那个圆球。

她按着。

每一个人,都想主宰别人的命运。

伺候在外的宫女太监们都暗地里八卦纷纷,琅邪王的洞房花烛夜应该很爽。

因为,这一夜,大家都听得面红耳赤。

更重要的是,下人中很快传播开去,得宠的不是正妃娘娘,而是侧妃段雪梅。

洞房花烛夜啊,千金难买这春宵一刻。

琅邪王选择了侧妃。

他并未按照世俗的礼仪,给予正室足够的尊重。

他本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王妃的花房整夜都是空着的。

这一点细微末节,于下人却很重要,今后要看谁的脸色行事,要多为谁跑腿,跟着谁个主子才有前途--这些,都可以看出端倪来了。

很大一部分下人已经站好了队--应该效忠段氏娘娘,对吧?

尤其第二天两位王妃露面的时候,大家更是一清二楚--甘甜王妃双手空空,而段王妃右手食指上赫然戴着一个红宝石的戒指--传闻就如长了翅膀一般,上下人等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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