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上班,杜夏希刚一到单位,就被同事们围了起来,有的还在劝慰,有的则是在吐槽这段时间医院里的事,还为杜夏希鸣不平。
“算了,我们就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不用计较那么多。”任凭周围人焦急,杜夏希却依旧是一派淡然的样子,有些事,没必要过多的计较,讲不清的。
眼看到了交接班的时间,杜夏希赶忙遣散了她们,各就各位,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伤患。
杜夏希刚换了白大褂出来,急诊通道就推进来一个人,执勤交警送过来的,车祸,一个女人几乎可以说是被车轧的血肉模糊,尤其是右腿,森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在急诊科的其他布被吓得赶忙退开。
伤势特别的重,但她还有一些意识,只不过她到底能挺多久,没人知道,在急诊科这种地方,任何一个重伤患,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何况是她如此重伤的情况。
“联系到家属了吗?”杜夏希在女人被推去做检查的空档,问着交警。
“暂时还没有,她还有的救吗?”交警似乎比较关心女人的伤势,见杜夏希看他,赶忙解释道,“一辆车子失控冲向小学门口,她把一个孩子推开了,结果被卷到了车子下面。。。所以,如果可以,请你们一定要尽力救救她,挺好的一姑娘,哎。”
“你那有她的证件什么的吗,我有朋友是民警,可以帮忙查一下,她现在状况比较危险,最好还是能通知到家人。”杜夏希看着被推回抢救室的人,心里揪了一下。
交警把从现绸到的包和手机都拿了出来,里面果然有身份证,“阮诗诗,才26岁啊,真是可惜了。”
见到出生年月的时候,交警也是一声叹息,他虽然不懂医学上的东西,但只看那伤势,也知道这是命悬一线的状况,就算最好的情况,也是九死一生吧。
杜夏希回了抢救室以后,拿着片子插在灯箱上,黑色的胶片上印着的白色影像触目惊心,即使是见过太多生死的她,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伤的真的是太重了。
且不说这人能不能救得回来,就算是保住了命,也未必保得住腿,而且胸椎腰椎的多处骨折都将使她面临瘫痪的危险。
这人,能不能挺过今晚都不一定。抢救室中,那女人的脸上也有伤口,血污覆盖之下,看不清她的容貌,只一只眼微张着无助的看向杜夏希。
因为伤口的疼痛,她苍白的嘴唇一直哆嗦着抽气,根本就讲不出话来,身体也跟着轻微的颤动着。
幸好今晚的急诊科没有其他的重伤患,所以可以将全部的医护人员都集中过来,组织了会诊,但在会议室里,几个科室的大夫拿着片子不住的摇头叹气,怕是要没救了。
这人还活生生的躺在那里,可是在这里,却全都放弃了,这种事,杜夏希做不出。
再次回到抢救室,那女人的眼窝里眼泪溢了出来,可能是因为疼痛,也可能是因为绝望,伤病中的人都是敏感的,从医生细微的表情中,都能察觉出来。
眼看着监护仪中数字的突变,杜夏希弯着身子贴近了她安慰道,“我们不会放弃的,你也一样,加油。”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脸颊,这是能给她最大的安慰了,杜夏希心里清楚,她的状况不容乐观,就像是走在钢丝绳上,不容有失。
而且还要她自己抱有希望,还有强烈的求生**,否则一旦出现险情,真的就很难救过来了。
可对于她来说,难关并非只有今夜而已,就算抢救回来,后续的手术还要好多次,非常的痛苦,大概她的一生,就此改变。
明明做了件好事,却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甚至还有可能失了性命,值得吗?许是和西门呆的久了,杜夏希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想当然的认为,道理都是明白的,但生活却是自己的。
女人缓缓的眨眼,似乎是在回应杜夏希的话,杜夏希的心里酸涩难受,但还是强迫自己对她笑了笑,尽可能的轻松,“今晚的手术我来主刀,你现在的情况还不错,等指标平稳了就可以去手术,再坚持一下。”
女人微微点头,然后疲惫的闭上眼,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杜夏希一直不忍离去,就那样站在她的病**边,相信她是知道身边一直有人陪着她的,大概,能给她一些生的希望,即使无望,最后一程也走的不孤独吧。
不再像以前那样的乐观无畏,但对于生命的敬畏不减,看透了生死,尽人事,听天命吧。
杜夏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抢救室,门外却刚好遇见西门,“这么晚,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自己在家好无聊嘛,过来陪陪你。”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安静的可怕,再也是怕杜夏希没了法器庇佑会出什么事情。
“我这人多的是,还用陪?其实是想我陪你吧。”呆的久了,也是摸透了西门的性子,“今天就一个车祸重伤的,会有一个重要的手术,怕是时间不会短了,可能赔不了你。”
“没事,你忙你的,我就在这,你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随时叫我。”西门看杜夏希情绪不高,似乎有心事,“刚才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杜夏希回望一眼抢救室,“工作环境就是这样,跟生死打交道,总不会一直开心的。”
西门猜得出,她肯定是又因为哪个患者的遭遇而感怀了,安慰她,“生命本就是如此,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