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下,杜夏希感觉自己向着身后的方向瞬间跌落,然后就从梦中醒来,头上身上都是冷汗。
梦中那些并不仅仅是梦,很大一部分都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是她并不愿提起的过往。
梦中的那个女孩是谁?似乎应该见过,但却完全记不起这个人,那个暑假,只有自己和奶奶在家。
算了,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出现几个不想关的人也是正常的,不必太在意。
杜夏希坐起身,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天光大亮了,桌上放着早餐,大概是安安准备的,她真是个贴心的姑娘。
杜夏希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大概是昨晚看到那只黑猫的缘故,才让自己想起了那些本该忘记的事情,算了算日子,好久都没有去奶奶的墓地祭扫一下了。
于是习惯性的去摸那只挂在胸前的玉质项坠,却是空无一物,杜夏希身子一僵,那是那年暑假结束时,奶奶送给自己的,并且叮嘱她千万不能离身,所以她这么多年一直是贴身佩戴。
虽然杜夏希不想去相信那些鬼神的东西,但她贴身戴着这项坠的时候,确实比以前要轻松不少,只是偶尔才会看到些模糊的东西。
难道是掉在哪里了?!杜夏希焦急的在床铺上摸索着,然后又蹲在床边仔细的寻找,是不是昨晚不小心落在了哪里。
焦躁的在值班室里寻找,可杜夏希总是觉得周围有很多的东西,她不敢向着那些黑暗的角落看,尤其是床底,来自心底的害怕。
这屋子里有很多东西,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很多,就围绕在自己周围。
恐惧从脚底慢慢渗透上来,杜夏希感觉浑身冰冷,一双腿僵硬的挪不动半步,甚至连呼吸都十分费力。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杜夏希立刻紧张的喊道,“谁?!”
“杜医生?你开一下门啊,这个锁怎么又不好使了,钥匙都打不开呢。”听声音是早晨接班的医生。
杜夏希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过去,打开了门,那个医生还疑惑的拿着手里的钥匙自言自语着,他的手机忘在了衣服口袋里,所以过来取手机。
男医生进了屋子以后,刚才的那种压迫感瞬间减轻了不少,杜夏希抄起自己的衣服,“我回去了,拜。”
“哦,杜医生是不是昨晚太累了啊?脸色很不好呢。”男医生关切的说道。
“恩,是有点累了。”杜夏希和男医生打过招呼以后,就穿上了外套,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寒冬腊月的塞北市,即使是日光普照,依旧寒冷非常,杜夏希收紧了衣领,感觉浑身发冷,大概是太饿了吧,她自己安慰自己道。
坐在车里,杜夏希吃着那份早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那项坠的去向,最有可能是昨天洗澡的时候忘在浴室里了。
发动了车子,杜夏希往家里赶着,每过一分钟,她的心里都会多一分焦躁。
拿着钥匙在电梯间里等着电梯,站在杜夏希前面的是一对男女,看起来是情侣的模样。
“叮——”电梯到了一楼,三个人进到电梯里,门缓缓关上,金属材质的门板反射着周围的事物,杜夏希总觉得隐约看到什么模糊的东西在周围攒动。
杜夏希现在只想赶快回家,烦躁的摆弄着手中的钥匙,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眼睛一直盯着那变动的数字。
突然,一滴液体从轿厢顶部滴落,正好滴在杜夏希的头上,冰凉的液体沿着她的额头缓缓滑落,这感觉太诡异,让杜夏希激起阵阵鸡皮疙瘩。
电梯里怎么会漏水?杜夏希抬头向天棚看着,却没有看到任何水渍,因为看到杜夏希的动作,电梯里的另外两人也茫然的抬头向上看了看。
杜夏希用指尖在额角将滑落的水滴抹掉,再一回头,她就从电梯门的反光中看到一行血迹从自己的头顶沿着额头渐渐滑了下来,再看向指尖,尽是鲜红的血液,杜夏希捂着嘴差点尖叫出声。
站在杜夏希旁边的两人均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杜夏希,充满着疑惑,并且向另一边挪了挪脚步,和杜夏希拉开距离。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精神病或者是疯子,这目光陌生却又熟悉,太多年没有遇到过,她都快要忘记那些过去了。
电梯停住,那对男女一看到了楼层,匆忙的就从电梯里出去了,只剩下杜夏希一个人继续上升。
杜夏希再抬手看向指尖,根本什么都没有,幻觉,一定是幻觉,她在心里念叨着。
到了家,杜夏希快速的开门,进屋后又快速的将门关严,从里面上了锁,好像是害怕什么东西追着她闯进一样。
但杜夏希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却是直接冲进浴室,打开了灯,当她看到那绿色的玉坠就静静的放在洗手台上的时候,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过去将那项坠紧紧的攥在手里。
这就是那年暑假结束时,被她称之为奶奶的慈祥老人送给自己的临别礼物,从那以后,杜夏希算是过上了正常生活。
几年后,杜夏希上了大学,当她想要回去探望老人的时候,却被父母告知老人已经搬家,又过了好几年,杜夏希才知道老人早就已经过世的消息。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杜夏希还是非常怀念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的老太太,她是那时候唯一愿意倾听自己说话的人,那是少年时度过的最美好放松的时光,所以杜夏希对于这项坠万分的宝贝,并不仅仅是因为它那另类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