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则远带林烟和珍珠去他名下的一套度假别墅,临近海岸,里面正好有无边泳池,池水干净又清澈,关键还很大。
珍珠很兴奋,林烟却是局促不堪。
她根本不想过来的,却又不放心珍珠单独跟着宁则远出门,所以只能跟着。可林烟又打心底抗拒跟这个男人接触,虽然游泳这项运动非常积极向上,还能锻炼身体,可毕竟……穿得太少,她提议去附近的游泳馆,里面人多,至少能减去许多不必要的尴尬。
但是宁则远不同意。他振振有词的拒绝:“林烟,人多的泳池不干净。”
宁则远是重度洁癖患者,根本无法接受跟那么多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泡在一个池子里,而且,他还有个不愿意的理由——
除了林烟,他不想被别人看!
当然,珍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算。
他那么清贵与傲娇的一个人,要在众人面前……宁则远光是想想,就接受不了。
在他的坚持与珍珠的举手赞成之下,林烟不得不无奈妥协——她要是再拒绝的话,就彻底成了珍珠眼里只会发脾气的大恶人。
林烟真心觉得自己被宁则远坑了!
帮珍珠换完衣服,林烟领着她从更衣室走出来,再绕过前面一段全是落地窗的走廊,就可以到外面的泳池。池边支着遮阳伞,还有几张躺椅,气氛悠闲又静谧。这样的安静之下,林烟似乎已经听到了破水的声音。
她一点点走近,水声一点点清晰,落在耳中,宛如浪涛在她心尖上拍来拍去,像是一阵阵悸动的鼓点。
林烟脚步不由一滞。
这一瞬间,她莫名想到男人的背——这也是宁则远身体留给她的最深处的记忆——林烟以前故意和他作对的时候,最喜欢从背后拥住他,抵着他。所以,那种温润的触感,她再熟悉不过。
还有手搭在他的小腹上,指尖传来的触感,结实,有力。
这就是他的身体,平日里衣冠楚楚,却藏着最原始、最直白的野性,像只蛰伏的猛兽。
林烟没来由的窘迫。经历过以前种种,她是真的没办法面对宁则远,更没法面对他的身体……
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女佣正好迎面走过来,“林小姐。”她站在那边客气的打招呼。林烟忽然松了口气,她把珍珠托给那人,又说:“麻烦你了。”
那人明显有些诧异,不过刹那,就点头答应下来:“好的,林小姐。”
可珍珠不愿意。自从佟旭东去世之后,小丫头就有些怕生了,这会儿身体扭来扭去,显然在抗拒别人:“妈妈,妈妈。”
——
宁则远在泳池里游了个来回,只觉得浑身轻松,压了许久的疲惫好像顿时烟消云散。
他这段时间是真的累,短短一周的时间飞了几个地方,昨晚还熬夜到凌晨,不过睡了三个多小时,又赶早班的飞机回来。他无非是想见到林烟。可见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宁则远也好过不了多少。直到此时此刻沉在水里,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大约是真的累极了,他游完一圈就倚在池边休息,正好看到走廊落地窗里林烟的背影。
她的身形纤瘦,柔弱,现在穿着简单的灰色t恤和牛仔短裤,和早上一样,只不过她在出门前多戴了一顶遮阳帽和一副太阳镜。
——林烟似乎很怕晒。
这个念头陡然冒出来,宁则远觉得林烟又多了真实的一面,比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可爱讨喜多了。他忍俊不禁,薄薄的唇上翘,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动人的月牙儿,带着些清冽的气息。
走廊里,林烟却是一脸为难。
她实在没办法再面对宁则远,可是珍珠又吵得没办法,她只能咬咬牙领着珍珠出来。
这儿靠着大海,空气里都是咸咸的味道,裹着点潮湿的闷意,只怕要下雨。
林烟眯了眯眼,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拂过去,就看到泳池里已经有人在了。那人应该也看到她们的身影,这会儿抓着扶梯起来。
男人的身体从水面露出来,暖暖的碎金下,沾着薄薄的水雾,精瘦,匀称……
那是一种原始力量的震撼,也是一种摄人心魂的悸动。
林烟心头猛地一跳,耳根随之灼热起来。
她垂下眼,视线根本不敢往男人那儿去,那种尴尬与无措重新浅浅萦绕在心尖上。林烟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窘的要命,说不定还脸红了,可她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淡定无比的表情,只当自己是被太阳晒红的!
这种境况,实在煎熬无比……
珍珠却很高兴,见到宁则远,连忙蹦蹦跳跳跑过去。小丫头穿着碎花泳衣,带着粉红的泳帽,两个胳膊上各套一个鼓着气的浮袖,看上去就像一朵移动的胖花骨朵儿。
挺可爱的,还很萌,宁则远那么不喜欢小孩的一个人,这会儿心里也觉得被萌化了,他笑着将珍珠抱到怀里。
有珍珠挡着,林烟终于没那么尴尬,她慢吞吞走过去,客气的说:“宁先生,麻烦你了。”
她抬起头,却也只敢盯着他湿漉漉的短发。男人的发梢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打的很碎的头发精神的竖着,衬得他青葱许多。
岁月真是善待这个男人啊……
林烟的脸藏在宽阔的帽檐下,这会儿就算仰面,视线也被深色的墨镜挡住。宁则远看不见林烟眼底最深处的情绪,只看到白皙的脸颊上浮动着浅浅的绯红——大概是被热的。
单看外表,林烟整个人有种冷冷的漠视感,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