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徐青手掌虚扣住天晶挂件轻轻搓动,一层附着在天晶表面的黑壳变成了黑灰簌簌落下,他感觉这种毒的特征跟上次唐大少中的毒大同小异,都是尸毒,只不过这次的效果好像要略强一些。
徐青把天晶挂件纳入腰间,走到病床前伸手用大拇指在朱德胜人中上掐了一记,可能是用力稍重了些,竟然把他人中掐掉了一块油皮,不过人还是醒来了。
“天鸣!”朱德胜睁眼发出一声焦急的呼唤,他最担心还是好友殷天鸣的安危,就在他喊出好友名字的瞬间,脑海中徒然闪过了几幅惨烈的画面,眼眶不知觉已经湿润了。
徐青站在病床边,眼望着这位默默垂泪的高官,心头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来,朱德胜与殷天鸣相交数十年,两人之间的这份情谊已经深厚到了一般人无法想象的程度,或许这就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友情吧!
朱德胜力气已经恢复了几分,他用手撑着床边坐起了身子,抬头深吸了一口气略平复了一下内心凌乱不堪的情绪,低声说道:“徐帮主,天鸣他过了这关吗?”他早知道了徐青另一层身份,叫一声帮主也不会显得见外。
徐青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你如果有时间现在可以去见他一面,我可以陪你走一遭,当然,你也很可能会成为诱饵,敢去吗?”
朱德胜眼睑一合张开,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翻身下了病床,背后的枪伤扯得他眉头一拧,脚下一个踉跄,徐青适时伸手一把扶住他胳膊,低声说道:“撑不住就别勉强了,人死不能复生。”
朱德胜倔强的咬了咬牙道:“不行,天鸣为我而死,我一定要送他最后一程。”他伸手从床头取过带血的外衣披上,对身旁的徐青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已经可以走了。
徐青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病房门口走去,朱德胜呼出一口浊气,紧跟着徐帮主走出了房门。
在门口等候的老军医和几位东江要员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半小时前还昏迷不醒的朱德胜现在已经活溜溜的迈着小四方步,这也未免太神了吧?当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走远。
“这位少将到底是谁?咱们要不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那位被徐青用证件盖过脸的老军医仍觉得有些不妥,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至于问谁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用确认了,他的身份真实有效。”薛国强偏头伸手摘下了口罩,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苦笑。
徐青走得很快,但身后的朱德胜却越走越慢,他后背上的枪伤又开始扯痛了,强忍着痛苦缓步前行,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
徐青没有放松警惕,他一边前行一边用透视之眼观察着身后的动静,朱德胜挣扎前行的模样尽收眼底,可他并不打算放慢脚步或者转身搀扶,男人有时候就该对自己狠一点,也许只有这样才会更记得丢了命的朋友。
奥拓车停在大门口,烈火金刚斜贴在车头抽着香烟,见到两人出来连忙弹掉烟头上前拉开了车门。
朱德胜上车时整个人好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连外套都被汗水浸了个透湿,他侧身靠在座椅上一个劲的喘着大气,脸色也变得一片惨白。
坐在前座上的徐青转过头来,低声问道:“要是顶不住就言语一声,我可以马上送你回去。”他现在开始有些佩服这位朱书记了,是个有情义的爷们。
朱德胜咬牙摇了摇头道:“男人总要有点坚持的东西,天鸣待我如兄弟,今天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看他。”
徐青点了点头,用传音入密对身旁的烈火金刚问道:“你应该知道殷长老弟弟在哪里吧?不用出声回答,知道就开车送我们过去。”
烈火金刚没有多说,发动车子驶向大路,他知道殷天鸣尸体暂存在哪里,东江市殡仪馆,现在已经过了尸检,但殷长老却不打算这样就把弟弟的尸体火化,对外宣称要等待几天再做决定,其实他的本意是要抓到凶手,到时候在弟弟面前手刃凶手。
跟全国绝大多数城市一样,东江市殡仪馆和火葬场也是不分家的,位置一般都选在近郊。烈火金刚驾车的技术比不上神行,在金瞳帮也算得上一流了,真正会开车的人并不在意车子好坏,就像真正的剑客不在意手中握的是不是名剑一样,享受的往往是一个过程。
奥拓车在烈火金刚手上被玩得特顺溜,郊区的黄土路开着居然感觉不到震屁股,而且他走的还是条路况极差的近道,据说可以节省下一半时间。
徐青原本寻思着会有人在半道上劫杀朱德胜,可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直到车子停在殡仪馆门前他才彻底知道自己算到了脚丫子上,事无绝对,或许凶手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放弃了追杀朱德胜,又或许在等待时机?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徐青也懒得去纠结凶手来与不来的问题,转头望一眼朱德胜,才发现这个倔强的男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昏睡了过去。
徐青赶紧下车,打开后车门把朱德胜搀了出来,这个倔强的书记大人面色铁青,背后刚缝合不久的伤口已经崩裂开来,粘稠的鲜血把一大片衣服牢牢贴在了脊背上,没办法,只能背着他朝殡仪馆行去。
殡仪馆占地极广,分为若干个大厅,殷天鸣的尸体就安放在一个较偏僻的大厅内,从停车场过去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徐青只能背着昏迷的朱书记过去,前方迎面走来两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