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皱了皱眉头,接过纸片展开看了一眼,是两排彩印人像,上排是索罗和央金的头像,父女俩的头像特意用红笔画了个圈框住,下排是主仆俩跟一身穆斯林女人打扮的净慧师太,三人头像下方各用红笔写了个字。
王巢沉声说道:“主人,你知道咱们头像下面写的是什么?”
徐青摇头道:“不知道,因该是咱们出列那城的时候被沿路的摄像头拍到的照片,胡子兵效率也够快的,连彩图都给咱们印出来的。”
王巢咬咬牙说道:“这种彩图来的大胡子兵人手一张,见到我站在水潭边端枪就扫,我留了个会说华话的胡子兵问了几句,是沙鲁将军亲自下的命令,除了父女俩要活的,咱们这些人可以就地解决。”
“就地解决!”徐青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他已经明白了老旱魃大开杀戒的原因,人家都要对他格杀勿论了,难道还伸着脖子待宰么?
王巢一脸正色的点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杀的都是对我开了枪的,那些狗没扑上来咬我,所有它们都活着。”
徐青说道:“知道了,咱们赶紧跟过去找人,你背我过去快些。”他把手中的纸张重新叠好揣进了口袋,上前两步攀上了王巢后背。
王巢找到父女俩和净慧师太并没花多少时间,一路上好像有了某种默契似的都没有人提起关于追兵的事情,大家在山上绕了一段路才牵着毛驴下山重新走上了大路,他们不会再做停留,所有人心中的目标只有一个,回华夏。
华夏武魂总参办公室内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酒味,任兵正伏在办公室打瞌睡,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处在一种半醉半醒的状态,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睡醒了就喝,喝醉了就睡,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只有醉了,才能暂时忘却一些东西。
咚咚——房门被人敲响两下,桌旁的任兵略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吱!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皇普兰和莺歌放轻了步子走了进来,莺歌手臂上挽着一件军大衣走到任兵身旁,把衣衫披在他身上,然后伸手拿走了桌上两个酒瓶,动作轻柔而熟稔,自从华夏武魂从龙岭归来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皇普兰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娇艳的脸庞透出一抹难掩的憔悴,她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下,望着任兵头顶丝丝银发,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她心里知道,眼前的男人背负了太多,一夜鬓发斑白,两夜满头银丝,不饮不食过了两天两夜,他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回华夏。
华夏武魂和神圣刀锋没有人反驳任兵的话,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做出的决定正确,然而回到华夏后等待大家的却是让人失望的沉寂。任兵跟何尚被叫去总参作战部开会,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会议的内容,两个男人回来后成了一双醉猫,每天除了跟酒撒气就是呼呼大睡。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龙门一役留给武魂刀锋的是一段无法忘却的痛苦记忆。
莺歌站在任兵身旁,一手轻按着隆起的小腹,一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白发苍苍的头顶,她能感觉到腹中小生命的跳动,也能感受到男人心头的哀伤与无奈。
“小兰,你还是回去吧,他这样是没办法跟你说话的。”莺歌叹了口气,眼中闪动着两点晶莹的水光,她吸了吸鼻子,想尽可能抑制住心中涌动的情绪,可她做不到。
皇普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低声说道:“头儿,我知道你能听见,待会我就带小柔一起回江城,你还记得以前最喜欢说的话吗?有的东西没办法逃避,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振作起来,我们都相信他还会回来,对吗?”
莺歌感觉按在任兵头顶的手掌心传来一阵颤动,虽然很轻,但她能感觉到。
皇普兰苦涩一笑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片倾身放在桌面上,低声说道:“头儿,我走了,这是我的请假条,保重。”说完转过身来,刚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桌旁的男人,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莺歌低声说道:“小兰,你出去时候要小心。”掌心又传来一阵颤动,她很自然的抚了抚。
皇普兰重重一点头道:“明白,好好照顾头儿,还有肚子里的宝宝,走了。”说完转头径直离开了办公室,没有半分犹豫,她还要去江城,那里是徐青生活过的地方,她坚信总有一天小男人会回到那座城市。
磕磕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莺歌伸手轻拍任兵头顶,低声说道:“我知道没睡着,起来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话音刚落,任兵呼一声抬起头来,伸手一把抓起面前的‘请假条’打开,纸条上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迹,武痴前辈藏身圣武堂悬崖下,伤愈……
任兵两道白眉微微上扬,伸手从抽屉里摸出个打火机点着了纸条,任它在指尖燃烧,两点火焰在他眼眸中小幅跳动。
神圣刀锋基地,这里跟武魂基地里的沉寂不同,走进基地大门就能听到一阵阵吆喝声,骰子在盅内摇动的哗哗声,骨牌拍在桌上的脆响声,扯着嗓子骂娘的喧嚣声……这里俨然成了一座大型地下赌场,酒大口的喝,钞票大把的撒,何尚不是傻瓜,他也不会一个人喝闷酒,有钱大家赌,有酒大家喝,他还突发奇想招来了几位身材惹火的女异能者,穿着比基尼戴着兔耳朵端着酒水走动,美其名曰,让欢乐冲淡忧伤,让烦恼滚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