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橄榄绿迷彩服的中年军官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他看到有一个醒目的蓝色光标正迅速朝这边移动。
“敌袭,准备战斗……”中年军官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几度,以便能让其他人听到。
李兰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果然发现有一个蓝色光标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飞来,她很清楚蓝色光标代表的是什么,是一个跟她地位相仿的队长,奇怪的是在蓝光标周围没发现其它光点,也就是说这位蓝方队长是孤身一人冲向三支红方队伍聚集地,这根本是有悖常理的极端行为,同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拥有消灭三支队伍的能力!
“快,准备战斗,注意空中目标。”李兰低头对领口藏的袖珍麦沉声发出命令,身后九名保持半蹲姿势的特种兵长身而起,反手从身后拽出一个尺余长的银色金属手柄,手指在绷簧上轻轻一按呛啷啷弹出一截雪亮的刀刃,这帮家伙活脱脱成了一群手持管制刀具的社会青年。
呼——西南面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团缓慢移动的黑影,地面上的特种兵们枪内子弹上膛,上百个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准缓缓飞来的黑影,这种飞行速度无异于活靶子,在场大多数特种兵随手一枪都能击中目标,上百双眼睛傻愣愣的望着晃悠悠飞来的黑影,谁也没有扣动扳机。
呯!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现场的平静,这一枪好像发出了攻击命令,所有抬高的枪口一齐驳火,枪声好似骤雨般响起,子弹如饥饿的飞蝗看到了大片青翠欲滴的禾苗,疯狂飞扑上去啃食,
天空中的黑影剧烈晃动了几下直线坠落,在场的特种兵们一个个枪法如神,大家都有绝对的信心能射中目标,不管坠下的黑影是什么东西,大家都相信那玩意被射成了漏勺。
最先开枪的是那位中年军官,他反手把一支新型鸟狙搭在肩头,对身旁两名特种兵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把那家伙的尸体抬过来。”
两名特种兵应了一声,转身撒腿朝黑影落下的方向跑去,大家都琢磨着天上的黑影就算没被枪打死,这么高摔下来也活不了,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开始三五成群凑在一起低声谈笑起来。
“不对,他还活着,大家小心脚下……”李兰双眼紧盯着腕表,蓦然张口发出一声大喝,手中的枪口疾速压低指向地面。
话音未落,中年军官面前的泥土嘭一声翻开,一条黑影从下方腾身跃起,抬手猝闪出一道月牙光弧,黑影兀自在空中凝形,光弧却在中年军官身后闪现,只听得两声惨叫传出,两名双目圆灯的特种兵手捂咽喉踉跄后退,鲜血从指缝中泊泊流出,任他们手掌怎样用力也捂不住飞速逝去的生机。
中年军官兀自站在原地,缓缓低下头望了一眼胸前,嗤啦!胸前橄榄绿迷彩服左右两分,从领口到下腹被利刃划开了一条豁口,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拨动不休的心脏,鲜血迟了半秒喷涌而出,军官临死前做出了一个徒劳的举动,他拼尽全力双手紧握狙击枪管用力拄在地上,勉强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下一秒,成了一具尸体。
黑影好似旋风般在特种兵队伍中疾速游移,眼神根本无从捕捉他移动的轨迹,森冷如冰的刀光如勾魂夺魄的死神钩镰,又似捉摸不定的索命月弧,闪掣之间血光浮现,时凝时散的黑影淬现乍消,惊恐无助的惨嚎声仿若奏响起一曲死亡的阴寒篇章……
许多人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有恶魔?它们游走于光明与黑暗的边缘的交接之地,或许今日它就在眼前。特种兵们参加军演前就有了正面死亡的觉悟,但当死亡真正来临时才猛的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准备好,能赖活着,谁愿意去死?
一条飘飞闪掠的黑影,两把夺命快刀,在上百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兵队伍中纵掠奔突如入无人之境,刀光闪过必有仆尸倒地,这群经过无数严酷训练的特种兵们在嗜血而狂的半圣武者面前就像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仓促间开上几枪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精准,徒劳的反抗只会他们更快成为猎杀的目标。
有不少特种兵选择了逃跑,他们分开来四散逃窜,想凭借自己优秀的体能博得一线生机,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他们逃跑的路上有一队伏兵等候多时,如果说龙风扬是一尊断人生死的阎王,四十九名苦行者特种兵就是一群嗜杀成性的小鬼,他们手中的武器全都是特制狙击枪,逃窜的特种兵们被轮流点名,这种枪威力并不大,胜在精度高,可连发,击中要害照样可以一枪毙命。
李兰被九名手持长刀的特种兵护在中央,她身旁还有几名特种兵,派出去三十二人生死未卜,出路只有过乱石滩入树林一条,从对面树林中传来的枪声就知道派去的两组人和逃出去的盟军凶多吉少。
“唐国斌、恩得力、五组所有人请火速赶来坐标……增援,小心路上……”李兰低头对着袖珍麦用全体频道声声急唤,她知道对面的黑影并不是故意放下自己不理,这家伙采取的是后发制人的策略,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只要这边稍有异动,立刻会引来他无情扑杀,一旦等他杀光其他逃窜的特种兵,同样会掉转头来对付这支人数不齐的华夏特种兵队伍。
“婆娘别急,你先顶住,哥马上就过来顶你,哈哈哈!”唐国斌戏谑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两秒后又传出一个沙哑的男声:“对方是不是古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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