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也来不及擦拭,季允紧咬着牙,放出一丝真气小心翼翼地从那团红光牵引出一点点的月影毒。
蹦!
那一丝红光遇到古琴就噌的一声消散,返回到那团红光里,季允心中着急,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失败了。指尖又聚起一丝真气,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毫无意外的,又一次失败了。
季允被弄得头都大了了,火气蹭蹭直往上涨,不由得道:“我就不信了,还奈何不了你!”
正当他还要再来一次,巫老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悠悠传来。
&允,你的心未静,再继续也是徒然。”
季允也了解自己现在的状况,可是他不甘心,那东西一日在他识海他就一日不得安宁,迟疑道:“可是,那月影毒怎么办?”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声音里显出一股雀跃,道:“巫老,你说用‘镇’字诀有没有用?”
&脑子!”巫老骂了一句,冷笑一声道:“是有用啊,可是你也不想想那东西在哪儿?你想把自己的神识一起压着,然后变成一个混混沌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傻子?”
&还没有真正地领悟引月录的第二层,”他叹息一声,“是我太过强求,你出去走走,散散火气,月影毒的事,我来想办法。”
季允不知道他说的办法是什么,只是他现在的状况实在是不好,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推开门,外面的灯火已经渐渐燃起。
漫步走出城主府,吸着空气中的冷风,他才感叹一句冬天真的不远了。
街道上冷冷清清,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关门了,衣衫褴褛的乞丐们躲在路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看到他顿时神情恐惧,就如见到了猫的老鼠。季允摇了摇头,民生多艰,这事他管不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前路何方。
一路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在两个兵卒的合力下慢慢闭上,而城外的大道上还有扬起的尘土,他仿佛看到有人骑着马卖力地挥舞着马鞭却还是被缓缓关上的城门无情地阻在外面,很快他就听到外边“砰砰砰”敲打城门的声音以及混乱的叫喊声。
季允登上城楼,见到他的士卒都向他问候,他也一一点头示意。
这样的感觉真好!
很快,他摇了摇头,望向远方,他看不清自己的路在何方。
&城门放他们进来吧。”他淡淡地开口,对身旁的士卒道。
话一出口,就有守城官反驳道:“大人,这不合规矩,酉时一过就要关城门,降下护城大阵。这是城主亲自定下的规矩。”
季允指着城下向上喊话张望的人,指着其中的两个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妇人道:“夜里凉了,让他们在城外过夜总是不太好,就这一次吧,城主那里我会去说。”
&是……”那守城官还要说话就有旁人打断了他,谄媚地对季允道:“既然大人都已经开口,我等自当遵从。”说着就指挥人去开城门。
季允离开的没多远,还听到那守城官的抱怨。
&你干啥听他的!他以为自己是谁,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他根本就管不到我们头上!”
&了吧,谁让人家是城主面前的红人,我们位卑言轻……”
后面的季允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摇了摇头,尘世果然多是非。
回到府里,天已经全黑了,吃过晚饭他也没有心情去练功,而是在府里“巡查”。他很好奇这座偌大的城主府除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城主之外似乎再没有别的主子,难道这城主就没有家人没有儿女吗?
城主府实在太大,他转了一会儿就发现一个令人沮丧的事,他迷路了。
天上乌云渐笼,不但将一切都遮蔽起来,而且有下雨的趋势,路上空空荡荡,连找个问路的人也没看到。无奈之下他只有硬着头皮朝一个方向走,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行到一处忽然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循声而去他隐约听到了沧明城主的声音。
运起千相功,他浑身气息一变,将自己伪装成一根细细的木框子,紧紧地贴在门上。没被发现,他不由暗暗窃喜,这千相功真是上房入室、偷听盗窃的必备佳品。轻轻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眼睛凑上去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给他吓出个心脏病!
什么时候沧明城的城主大人可以跟魔阴山的邪鬼道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这个世界果然是昏暗了吗?
&侄,说了这么多,本座觉得咱俩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谈得来的,至于你想要回你父亲的身体,你认为本座会同意?”这是沧明城主的声音。
啪——
邪鬼噌的一声站起来,怒声道:“靳远之,当初是谁让你一个落魄修士过上了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的生活。是我爹!”
&是你是怎么报答他的!你侵入了他的神魄,占据了他的身体,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你的报答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伪君子!”
哈哈哈哈——
沧明城主靳远之笑得岔了气,拍着桌子道:“贤侄啊,你可是误会我的紧。如果不是本座,你父亲早就下到九幽,与你永世隔绝,再无相见之日了。如果你肯求求我,那我还能让你父子见见,如果你还要跟我作对,那么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远之,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邪鬼冷笑一声,道:“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那般好骗吗?”
&侄不要生气嘛,”靳远之一脸笑意道:“听说贤侄与一个叫季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