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珏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一脸思索的唐浩,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目无焦距地看着自己的方向。整个人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浑浑不知道所在。就连幽珏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他有些怀疑这个小子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只是他一向都是一个内敛的人,这样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渐渐地,唐浩也自己回过神来,他吓了一跳,不知道幽珏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站在那么远的地方,要过来也要花上很长的时间,想来应该过来很久了。
看着幽珏眼中的冷漠,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身体一抖,有些嗫嚅道:“那个,我不是……”他只感觉一阵风过,幽珏已经不在自己的面前了。
他看到幽珏站到了前面的地方背对着自己,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
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唐浩,幽珏目光变冷,冷声道:“你怎么还不走?”
唐浩一愣,说道:“走?上哪儿去?”
幽珏说:“你身上的禁制我已经解去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过我你最好不要做出让我后悔的事情。”
&悔待得事情?”唐浩低声呢喃,他还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就只听到幽珏道:“最好不要让我后悔放了你!不然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地站在我的面前。”他严肃地警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着放了你,要是旁人早就命丧在我手上,哪里还能像你这样在我面前活蹦乱跳?”不自觉地,他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有些不悦道:“好了,你的事情也没有了,还不离开?”
想象之中本应该离开的唐浩却并没有离开,他愣愣地看着幽珏,突然跪倒在地上,砰砰砰就给幽珏磕了三个响头。
幽珏有些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我不取你的性命,你也不用这样。我只是觉得你还年轻,不应该这样死掉……哎呀,我都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净做些不靠谱的事情。”他撑着额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唐浩的动作。
唐浩重重地磕完三个响头,头上已经有了血痕,他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晶莹,道:“我哪里也不去,我要留在你的身边。”
幽珏惊讶,怀疑地看着唐浩说:“你该不会是想呆在我的身边想要趁机探听你想要的情报吧?我想,你应该明白,像我的身份,是不会接受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唐浩的目光并不闪避,他定定地看着幽珏,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不会离开就不会离开,就算是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除非你杀了我。”
幽珏低低笑出声来,“呵呵,我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滥杀无辜,你当我喜欢杀人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留在我的身边,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要留在我的身边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愿意……洗血。”他低低地说出最后两个字,眼中露出一丝戏谑,还有本性中显露出来的残忍。
他不知道他那样的眼神在唐浩看来就和那些恶魔看起来没有丝毫分别,他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嗜血的残忍。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师父怎么会让自己洗血呢?
这一刻,他又有些动摇内心的想法了,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会是师父呢?尽管他和师父在很多的地方有些相像,但是他怎么可能会是师父,怎么可能?
他的心面临着滴血,还有不安和恐惧,他后退了两步,就像是怕与眼前的人产生丝毫联系。
洗血,即使是在中州也是一种禁法,他的残忍让人生畏,如果不是一般的人,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在中州,想要做妖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人能够轻易欧妖族血统,即使是和妖族结亲,生下来的有妖族血脉的后代也多是早夭,能过活得久的根本就是少数。
人与妖,本来就是不同的类种,两种血脉怎么可能轻易交融,做到毫不排斥。
这不仅仅是血脉上的交融排斥的关系,更多的是两种血脉之间的融合和对抗。
尤其是像中州这个有着重重禁制的地方,对于妖族和人类的压制是不一样的,拥有两种血脉的人想要活下去无意会比常人困难许多,个呢不要说是由单纯的人化为妖了。
洗血说起来操作并不难,就是将人身体里的血液抽干,然后晾上十天,等到身体里的血液都流尽之后再注入妖族的血液。
血液,是人类精气聚集之地,没有了血脉就等于是抽掉了自己的生命,更不要说是将身体里的血液都抽干。
很少有人能够挨得过,往往是还没有等到新鲜的血液注入身体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化为干尸的死法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有人研究出来的一种只抽掉一半多的血液便能够让人类拥有妖族血统的方法,只是这种方法比起较为原始的一种来说效果并没有那么好,虽然活下来的几率增大了,但是所带来的后遗症是前者的数倍,许多人往往在后半生都在与这样或者那样的痛苦斗争。
后来,洗血之法也就渐渐被人们摒弃,因为往往经历了洗血的人,只有不到两成的人能够好活下来,更多的人都在换血的过程中死去了。
洗血之法也因为其残忍,渐渐地也就被列入了中州的禁法之中,到现在几乎已经不会有人想要尝试了。
洗血带来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血统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