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机山上,沐辰风正在面前摆着一副棋。
师父荣清坐在他的对面,正微笑着等待他落子。
&一子落下,指尖竟然溢出鲜血,将雪白的棋子染成了红色。
荣清面色一变,并没有声张,低声道:“有何事发生?”
近年来,他已经不再占卜。
像他们这样的人,占卜是有违天道的,这条路能够走多久也是未定。他对这个弟子是很满意的,平日里也多是让他来占卜,自己则只是管些山上的琐碎事情。
荣清已经决定不再问卜,从此专心修道,往后忘机山的事务也将逐渐交给自己的得意弟子。
沐辰风像是专门为了他们这一门而生的,他不但先天就有感知预见能力,而且在修习上也是极为用功。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便在他的几个徒弟之中脱颖而出,实在是万中无一的好苗子。
有天赋,有悟性,还肯努力,还有谁能够让荣清满意的。荣清很喜欢这个徒弟,只要他有什么问题他都极尽用心地解惑。在他看来,这个徒弟就是将来唯一能够接管忘机山的人了。
沐辰风心神一愣,看到师父询问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说:“弟子还要好好探查一番,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他取来自己占卜用器具,就在荣清的面前施展起来。
看着沐辰风头头是道,信手拈来,没有半分生疏的样子,荣清不由得很是满意。
沐辰风眼中闪过一丝血色,他心神一震,不由得一怔,接着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才睁开眼睛。
荣清问:“怎么样?”
沐辰风吸了一口,如实说道:“流云山脉,有祸事。”
&么祸事?”
&门相残,实在令人痛心。”沐辰风面露忧色,道:“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波,事到如今,也不是我们能够阻止的了。”
大哥,是你吗?你真的要做的如此绝情?
沐辰风看着手上流出的鲜血,轻轻舔了舔,一股血腥充斥于味蕾。
……
……
季星辰已经没有了心思再继续行进了,但是师父似乎挺有兴致的,他也不能先行离开,只能跟在师父的后面亦步亦趋。
&师答应了刘执事要坚持到最后,你要是想走也不能走。深吸一口气,你会觉得这里的空气很是清新宜人,要是多来走走看看,这世间的忧愁烦恼啊,就都会像这流云一样飘散而去。”
季星辰张了张嘴,还是张口说道:“师父,你心里就真的不会感到一丝不安吗?”
幽珏轻笑一声,并不停下脚步,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能够管好自己已经是颇为不易的事情,难道你还想着要去管别人的死活?星辰,我从来没有发现你也有这样善心的一面。你要是把能够对你师弟狠劲用在对的地方,将来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事?”
幽珏轻轻出口的话却让季星辰大吃一惊,他脑中闪过太多的想法,难道是唐浩说的吗?
&不是你师弟说的也已经不重要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师兄弟,至于你无端同情的那些人,还真的不值得你为他们扶住这么多的情感。”幽珏慢慢地往深山走去,一边“教导”他的徒弟,说道:“你不杀死他们你就会死。星辰,你不是狠不下心,你只是还不能接受杀人的事实。他们都是你杀死的,你一定要记得这一点,过两天啊,你就会习惯的,再久一点你就会不在意了。宗门就是太过于死板了,每天都只练些招式,要是弟子们遇上这样的难事,他们要怎么处理?”
心里最初的震颤已经过去,季星辰勉强恢复了一点镇静,更何况是在师父的面前,他渐渐地也就放开了,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说道:“宗门弟子要是都到外卖哪去了还怎么修炼?再说宗门也有让弟子外出游历,只是要等到五十岁之后。”
幽珏听了只是一笑,说道:“是呀,当初我到宗门来的时候也是听瞿师叔这么说过。可能是我比较特殊吧,我总是离开宗门,不过到了现在也没有被惩罚,现在想来还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季星辰也笑了,彻底地放松了下来,说道:“是呀师父,当初您还带着我去了一趟都城。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去国都,再去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不由得,他想到了过去的时光,没有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只是一眨眼,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幽珏也同样回想起来,想到过去的种种,颇有一种昨日如梦的梦幻感觉。
……
……
两个人在流云山脉行了许久,快要赶到刘执事那边时,师徒两个动手弄了些凶兽的兽丹,算是交差。
看到两个人过来,刘执事赶忙迎了上去。
&师兄,你们怎么走到后面去了?”
幽珏面色不改,轻轻颔首说道:“刚才去看了看阵法的情况,路上顺手收拾了几只凶兽,这才来晚了。”
刘执事看到季星辰身上的血污,不由得也信了,他点点头,说道:“弟子们都进山了,我们就在这里等,要是遇到了危险他们会放信号,到时候再赶过去也不迟。”
幽珏点头表示知晓,他见季星辰还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将他赶到一边去,这才和刘执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
一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长生宗的弟子们几乎都比较好强,基本上也没有人呼救,两个人刚开始还有点话说打发一下无聊地时间,到了后来就已经变得无趣,找了个地方坐下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