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有了朝霞得时疫时的防范经验,这次胤禛的病情到没有引起多少恐慌,除了害怕被胤禛传染,府里的情形倒也还稳定。
在夺嫡纷争的时期胤禛得病,几个有心人还是十分怀疑其中有诈。
于是,一拨一拨的人前来探病,年秋月和乌拉那拉氏齐心协力地应付着。
乌拉那拉氏是胤禛病后才赶回来的,为了王府的利益,她再次和年秋月携手共进。
胤禛病后,李氏和其他侍妾都遵从乌拉那拉氏的嘱咐离得远远的,只有钮祜禄氏时常在如意馆门前转来转去,想进去又很害怕。
年秋月只是笑笑,并不理她。如今府里有乌拉那拉氏坐镇,她倒变得轻松起来。
乌拉那拉氏见钮祜禄氏明显一副钻营取宠的样子,火气腾腾的往上升,斥责道:“偷偷摸摸地干什么?还嫌府里不乱?你就这样巴望着府里时疫蔓延?”这个帽子扣得够大了,钮祜禄氏大气不敢出,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两个月过去了,胤禛的病有所好转。
这日,小太监匆匆来报:“禀福晋,郡王爷前来探视!”乌拉那拉氏和年秋月对望一眼,叹了口气。
胤禩已经是第四次前来探望了,皆被乌拉那拉氏已胤禛病重为由挡在门外。这次前来再不让他进门,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
乌拉那拉氏淡然道:“请郡王爷到客厅稍等!”乌拉那拉氏和年秋月整理一下行装,一同前去会见八阿哥。
八阿哥一贯的优雅,此时他穿着整齐的朝服,看样子是从朝堂上直接过来的。当他看见二人的行装时吓了一跳。
乌拉那拉氏和年秋月皆戴着白色的面巾,外面罩着白色的长褂,乍一看就像从灵堂出来的孝子。
愣怔片刻,他温润地笑着,一一给二人行礼:“小弟拜见二位嫂嫂,不知四哥如今怎么样了!小弟想去探视一二!”二人回了礼。
乌拉那拉氏取下面巾,含笑道:“谢郡王爷的关心,王爷的身体虽然有些好转,不过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太医说还没有过传染期!”
太医的话虽然天天往宫里传,但是让人怀疑的是,凡是进入王府的太医没有一个出去的,传话的都是王府里的小太监。
在如火如荼的夺嫡战争中,容不得八阿哥不多想。看康熙整治太子党的狠戾,太子再次被废只是迟早的事情,如今朝堂上能和他抗衡的除了胤禛再无他人。
因此,他一定要弄清楚对手究竟是装病,还是被皇阿玛派去做别的事情了。
他害怕他做的那些事情的把柄被胤禛拿住,那些证据对他十分不利的。
胤禩笑道:“四嫂这样说就见外了,我和四哥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即使被传染我也不会后悔的!”
乌拉那拉氏望了一眼年秋月,年秋月点点头。她这才笑着对胤禩道:“既然八弟不怕我家王爷把病传染给你,那就去见见吧!不过,八弟最好穿上这样防病的外衣,带上布巾,不然嫂嫂还真的不敢让你进去!”能吓退他最好!吓不退他,戏弄一下他爷让人舒坦。
胤禩看了看那件活似孝服的衣服,有些不情愿。他最是注重仪表,而且向来相信怪神之类的事情,在他看来,那件白色的孝服就是件不吉利的东西,他很不情愿穿上这样的衣服。
年秋月见胤禩如丧考妣的样子,觉得很好笑。胤禩干咳一声道:“嫂嫂,兄弟不怕传染,还是不用穿了!”
乌拉那拉氏正色道:“八郡王,这可是皇阿玛特意吩咐的事情,说这时疫最容易传染,一定要注意防范,不能让病情蔓延。如果八郡王不愿意穿这件衣服,嫂嫂也不敢让你进去看望王爷了!”乌拉那拉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胤禩只得硬着头皮穿上那件衣服,戴上面巾。
看着胤禩美心不美意的滑稽样子,年秋月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连眨数下,这才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几人来到如意馆的门前,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发出令人心跳的缠绵声。乌拉那拉氏吃了一惊,但是在胤禩的面前还是装得很镇定,年秋月却心下一颤。
该来的还是来了。天意难违,既然防了那么长时间,钮祜禄氏还是得手,说明弘历真的是真命天子,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年秋月快步跨进堂屋,一股欢好的味道隐隐传来,年秋月心里猛然钝痛数下。她闭了闭眼睛,隐去眼中的水雾,然后迅速调整自己的心绪。
最终,她从那股气味中辨别出催情素的味道,看来钮祜禄氏为了得到胤禛无所不用其极!
不错,胤禛根本没有生病,只是受康熙的差遣前往江南彻查盐案。
老八作为内务府总管除了管理祭祀礼仪外最重要的是管理着大清的财务收支,因此他可以乘机敛财据为己有,为夺嫡筹备了雄厚的资金。而最好捞银子的地方就是江南的盐税。
盐税利润之大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康熙接到举报说老八贪污了盐税,于是康熙暗中派胤禛去调查。
昨日夜晚胤禛回到京城,宫门已经下钥,他还没来得及进宫上奏。
胤禛此行不负众望,拿到了胤禩的许多证据,如果今日能够瞒天过海,这些证据就能安全地送到康熙的手中,否则,以胤禩的目前的势力,胤禛想要把证据送到康熙手中也是难上加难的。
年秋月心里虽然膈应钮祜禄氏的无耻之行,但到底歪打正着,让胤禩误认为胤禛真的还病在府里,而且有些荒yin无度,那些证据总算可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