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句都没说?”
“嗯。”
“欧小晴!!”云裳倏地一喝。
“啊?”欧晴吓得一怔,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看着突然冷脸的女儿。
“你学会骗人了是不是?!”像是老师训学生,云裳凶巴巴地对妈妈喝道。
跟在她们身后的严谨尧脸色瞬时阴沉可怖。
见女儿好像生气了,欧晴内心惶惶,急得双眼泛红,连忙摇头,“我没有……”
“你嘴怎么了?”
突然,云裳发现妈妈的嘴角有一条小伤痕。
欧晴一震,慌忙抬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唇,“没事啊!!”
她的语气加动作,以及惊慌失措的模样,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裳气愤不已又哭笑不得。
她是过来人了,从妈妈微微红肿的唇瓣便能猜出妈妈唇角的伤痕就因何而来的好吗!
回头,云裳咬着牙根恶狠狠地瞪了眼阶梯之上的严谨尧。
严谨尧气定神闲,理直气壮地俯瞰着一脸愤怒的云裳,英俊儒雅的脸上毫无心虚之色。
仿佛不管他刚才对欧晴做过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手放下来给我看看!”
云裳回头看向妈妈,冷声命令,想看看伤得重不重,需不需要上点药什么的。
可欧晴却捂住嘴死命摇头,面红耳赤,窘迫得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女儿肯定猜到她的嘴是怎么回事了,嘤嘤嘤,好丢人……
欧晴恨死严谨尧了!
见妈妈不肯给她看,云裳不耐烦了,索性伸手抓住妈妈的手腕,想要把妈妈的手扯下来。
欧晴大慌,下意识地往后仰,手忙脚乱地抵抗闪躲。
于是母女俩你扯我躲的模样就像是快要打起来了似的。
突然,云裳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同时身边响起一道严厉的呵斥-
“你怎么可以对你妈妈这么没礼貌?!”
自然是两个大步奔下来的严谨尧。
云裳和欧晴不约而同地停下拉扯,双双转头看着面罩寒霜的男人。
手腕剧痛,云裳对眼前这个已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人可谓是新仇加旧恨,恼得张口就冷冷讥讽,“我怎么对我妈妈关你什么事儿?!”
严谨尧闻言,双眼一眯,寒光四起。
“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你又是她什么人?凭什么为她抱不平?拜托你搞搞清楚,你对我们母女而言,了不起就是个陌生人而已!”云裳尖锐地讥讽道。
是她什么人……
凭什么为她抱不平……
陌生人而已……
严谨尧才不在乎做云裳的陌生人呢!
他在乎的是他的小兔子。
与他的小兔子做了二十几年的陌生人,他已经受够了!!
是他什么人吗?
不久的将来,他会用行动告诉她,她的妈妈是他的什么人!!
严谨尧脸色阴沉,浑身戾气深重,吓得欧晴大气都不敢踹。
偏偏云裳无畏无惧,支起小脸与严谨尧互瞪,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
“我叫你放开她!”严谨尧冷睨着倨傲不羁的云裳,阴冷的语调极其骇人。
“我偏不!”云裳不怕死地挑衅。
“你放不放?”
“就不——”
云裳话音未落,手腕就被严谨尧狠狠一捏,疼得她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下一秒,她整个人往楼梯下倒去。
“啊!”
他们所站的位置,距离最底层只有三步阶梯,严谨尧和欧晴还没反应过来,随着一声惨叫,云裳就已经狼狈地跌坐在楼梯下了。
欧晴瞬间就炸毛了。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推我女儿!!”
犹如被踩了尾巴的老虎,欧晴怒不可遏地冲着严谨尧大吼。
严谨尧拧眉,睥睨着坐在地上的云裳,没有理会暴跳如雷的欧晴。
这狡猾的破小孩,他根本就没有推她好吗!
“裳裳,裳裳,你有没有事?啊?有没有摔着?”
欧晴骂完严谨尧,又忙不迭地跑下楼去扶女儿,心疼得立马红了眼眶。
“脚好像崴了,好疼……”云裳瘪着嘴,楚楚可怜的微哽。
见女儿受了伤,还疼得快哭了,欧晴的心都快碎了。
她回身就狠狠瞪着站在楼梯上的男人,抬手指着门,气势汹汹地怒吼,“严谨尧!你走!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二十五年前,她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严谨尧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心,又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极冷极冷地盯着装可怜的云裳,越看越厌恶。
这破小孩,跟她父亲云铭辉一样惹人厌恶,真恨不得把她丢到外太空去,永远都别回地球。
如果欧小晴不是视女如命,他真会这样做!
严谨尧觉得,自己要跟姓云的势不两立了。
二十五年前,她为了云铭辉让他走,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今天,她为了云铭辉的女儿又叫他走,再一次说了以后都不想见他的话。
他堂堂一国总统,难道注定斗不过姓云那一家子?
严谨尧不服!
更愤怒!
他就想不通了,自己到底差在哪里,二十五年比不过云铭辉,现在居然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比不过。
怎么办?他好气啊!!
严谨尧的脸,阴沉到极点,眼底风云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