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打落在冰冷的玻璃窗上。
她穿着勺,额前留几缕被打湿的一身白色的你袄子,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垂在后脑发,周围的空气有些冷,当雨珠子低溅在手臂上的时候,她的身子忍不住哆嗦。
“叩叩。”
她伸手敲了敲显得有些破旧的屋门,唤着“阿城”。
门没关,是半掩着的,当她伸手去敲门的时候,门顺势打开了窀。
她探了探小脑袋,瞧了瞧屋内,咬着自己的唇皮,又大声了唤了一声:“阿城,你在吗?”
久久的等不到回应,她忍不住嘟了嘟小嘴,嘴边嘀咕着推开屋门,脱了鞋,换上放在门口的拖鞋,进了屋妲。
天空朦胧胧的,压着一层厚厚的云。
光线十分的不好,连带着屋内都显得暗沉了许多。
屋子的条件有些差。
地板是水泥地,其实都不用换拖鞋,不过是因为原先的习惯,方母还是将屋子打理的很干净,哪怕是水泥地板都用拖把拖了一遍。
屋子是方母靠自己手头攒下的一些钱租下的。
地段也算不得好,离学校有点远,其实还挺偏的,不过,租金却是不高。
“阿城,你在不在,伯母说今天不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外头吃饭好不好?”
她扭着脑袋,在屋子里张望了一圈,却没寻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粉唇微嘟,站在门沿口,在原地转悠着。
她的唇角沾着笑,露出可爱的婴儿肥,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是会说话似的,一眨一眨的。
十一月的天气,雨水都冰冷的刺骨。
屋子有些窄,叠放着很多东西,客厅加厨房,不过才十来米平方的空间。
“阿城,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一股风透过门缝从外吹了进来,她抖了抖身子,挪了挪自己的小身板。
脸颊微微的泛着红,她拖着步子走到书房门口,其实这所谓的书房也是方厉城的房间,因为屋子小,什么都得将就。
她伸手瞧着屋门。
嘴边念念叨叨着,已经十六岁的她,声音却很稚嫩,听上去就像是十二岁似的。
房门“啪”的一声,从里头解了锁。
他站在门沿口,蹙眉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因为屋内的光线不好,他的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看的不是那么的真切。
她“啊”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他突然来开门。
惊呼完后,脸却“唰”的一下子涨的通红。
十九岁的他,个子已经很好,比起还没发育完全的小个子的她,他就像是一杵电线杆似的,不,比电线杆要来的胖。
她眨了眨眼,伸手去拉他的手,手掌还留着雨水残留着的潮湿。
他的手掌是炙热的,而她的手却是冰冷的,她触碰到他的温热的手时,连忙将手给抽了回来,反反复复的胡乱的在自己的身上擦了一边,觉得不湿了,才再次去拉住他的手。
“阿城,方阿姨她今天有事,也没人给你做饭,要不我们去外头吃饭吧。”
窗外的雨还没停歇,噼里啪啦的很清晰。
她见他沉默着不吭声,心底泛着嘀咕,有些怕他生气,扯动着她的袖子。
“我以后一定不去你打工的地方给你添麻烦了,你别生气了。”
耳旁全是雨水怕打在玻璃窗上的声响,视线越来越朦胧,给了她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他的视线清冷的落在她的脸上,却瞧着她有些难受。
她张了张嘴巴,却又发不出声音。
“嗯。”
方厉城看着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突然跨开步子,越过了她,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纤小的身板上。
“阿城。”
她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太过于清冷,她想去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发现,怎么也看不真切。
呼吸有些不顺畅,却听到他说。
“梁乔,你真的那么喜欢我?”
“阿城……”
他像是一团黑雾,让她瞧的有些模糊,只是他的声音却清晰的在耳边缭绕。
“等你毕业了,若是你还喜欢我,那我便娶你……”
…………………………
庄承尧望着靠在后座闭着眼沉睡中的人,车子在驶入市中心不久后停下。
她的身子缩在角落中,似乎是真的冷,哪怕是盖着毯子。
他将冷气关了,打开了车窗,夜风从外面肆意的灌入,他随手从车柜中取出一包烟,点燃。
黑暗将他的身影隐没。
他偏侧过头看向后座,梁乔睡的很不安,眉心蹙的很深。
庄承尧手指尖的烟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细不可闻的车内,一声“阿城”唤的庄承尧的脸色沉敛。
……
夜色寂寥。
手机的震动声惊扰了正处于睡梦中的人。
梁乔恍恍惚惚的醒过来,车内打着昏黄的灯,她抬头的瞬间,正好迎视上庄承尧漆黑如墨的瞳孔,很深邃,像是一潭能将人吸纳进去的漩涡。
庄承尧没有看她,而是吐了一口烟圈,随手将烟蒂丢了出去。
“你刚才手机响了。”
“嗯。”
梁乔将自己的视线抽回,此刻的她还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还在做梦?”
庄承尧转过身,瞧着她泛着红霞的脸颊,却是淡淡的开口。
“没。”梁乔的思绪慢慢的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