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一愣,菱角儿也是个机灵的,连忙冲着大理寺卿磕了个响头,“回大人的话,小女子不愿终身幸福被贪财的爹爹给毁了,连夜逃出了家门,风寒露重,小女子不慎得了风寒,病倒在一处庄子,那庄子里面的人见小女子孤身一人,生了恻隐之心,请来了大夫精心为小女子医治,小女子病好之后,想着身无分文,无法报答庄主的救命之恩,自愿卖身为奴,庄子上的人不肯,说是他们只不过是下人,不敢为主人做主,小女子正为难,恰巧老夫人到庄子小住,身边没有个贴心的丫鬟,小女子自告奋勇,做了老夫人身边人,老夫人同情小女的遭遇,说什么也不肯叫小女子签卖身契,说是自己也有一个女儿,嫁到了高门贵户,她看到我就像是看到她的女儿一样,前些时候,我那黑心的爹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诬陷我的恩人拐带,求大老爷为小女做主,还我的恩人以清白。t”
菱角儿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越说越清楚明白,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倒也还条理明白。
既然都已经到了告状这个环节了,那一百杀威棒也就算过去了。
大理寺卿刚要开口,齐禛笑着问道:“你那恩人是哪一个啊?”
菱角儿依旧对着大理寺卿磕了个响头,“回大人,小女的恩人姓姚,叫做姚都镜。”
齐禛笑着,却不再开口。
大理寺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齐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他这分明就是为这女子保驾护航来的啊。
大理寺卿看了看齐禛,身在皇城,消息不灵通那是没法活下去的,关于这些王爷们的勾心斗角,他早有耳闻,他微微沉吟,“这件案子是珉王一手抓办……”
他想要推诿。
“人犯带到。”外面忽然响起太监那特有的尖细的,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小院子推开众人,浏王手下的人压着带着手铐脚镣的姚都镜上前来,凌崇秀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
大理寺卿见了,心里咯噔一声,这些个王爷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菱角儿一直心存侥幸,姚都镜好歹是斐王妃的兄长,就算是关进大牢,也不会被人摧残,没想到今日一见,姚都镜不但重刑加身,更兼面容憔悴,头发蓬乱,衣裳破碎,真的不知道在里面受了多少罪。
菱角儿一见到姚都镜这个样子,不由得愣在那里,半天醒过神来,扑上前去,“三公子,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姚都镜抬起眼来看着菱角儿,眼中闪过错愕,“菱角儿?”
菱角儿眼中闪着泪花,忙不迭的点头,“是我,三公子,他们好过分。”
姚都镜此时才明白凌崇秀为什么要给他乔装打扮成这个样子,他苦笑一下,“衙役大哥说我拐带良家女子,实在是罪不可恕,自然对我严厉一些,你怎么会在这里。”
菱角儿哽咽着,拼命摇头,“不是这样子的,不是的,你和老夫人分明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那狠心的爹爹,为了几百两的银子,就狠心把我卖给了别人,是我连累了你。”
凌崇秀听了,接口道:“姑娘,你不会是受人胁迫才这么说的吧。”
菱角儿怒目瞪着凌崇秀,“你胡说什么,要是有人胁迫我,也是拿我父母胁迫我,我又怎么能状告父母帮着外人。”
凌崇秀嗤笑出声,“那也说不准,女大外向,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情郎,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认了呢。”
齐禛笑着接口,“要是那样,更提不上什么拐带了,大人,你说是不是?”
大理寺卿此时恨不得大家都把他当做隐身的才好,什么请大理寺卿断案啊,这案子早就被断完了,他干笑了几声,“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百姓唏嘘。
凌崇秀眼神扫了一眼百姓,和蔼可亲的看着大理寺卿,“这大堂之上,你才是百姓的父母官,这案子再清楚明白不过,你说该如何断?”
这案子还如何断,你们说的那么清楚明白了,根本就不用我了啊,大理寺卿心里哀嚎着,为什么要把他推到前面啊,他不想得罪珉王啊,当然,他也不想得罪浏王,恩,还有斐王。
虽然说两害相权取其轻,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是风箱里的老鼠好吧?两头受气啊。
“大人,百姓们还等着你断案呢。”、凌崇秀不耐烦的催促。
京城里面的老百姓个个都是人精,早就从这不寻常的审案当中嗅出不寻常的气息,要是平日里遇到什么审案的,他们早就在下面开个赌注,看看谁猜的接近事实,今天大堂上散发的诡谲的气氛,下面竟然也是难得的安静。
大理寺卿被堂上堂下那让人窒息的气氛影响,神色也难得的凝重起来。
“袁慕起孙启超状告姚都镜拐带良家女子,由袁氏亲自出面作证,纯属无稽之谈,袁慕起孙启超无中生有,各自罚银五十两,当庭付清,孙启超成亲当日,将错就错,把丫鬟收进房中,致使丫鬟怀孕,算是默认了这个亲事,和袁氏女的亲事作罢,袁氏由袁慕起领回家中,另行发嫁。”
这边一开堂,那边就有人去请了袁家和孙家的人过来,听到这个裁判,孙启超不服,抢上前去,“大人,我娶得是小姐,却变成了丫鬟,这袁家分明是骗婚。”
大理寺卿只觉得头疼,你没看见两位王爷在这里吗?虽然凌重紫没有亲自来,那齐禛在这里,还不等于斐王也在?他还想要这个乌纱帽。
大理寺卿脸色一板,“袁老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