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上的明月,白净初回想起昨晚宫宴上秦栩栩趾高气扬将她改籍入掖庭时的样子心中的恨愈发满溢。
“姑娘怕还以为自己是在在白府做小姐呢吧?不然,怎会有赏月这样好的兴致?”
白净初回头看到了一脸讽刺的冬梅和夏莲垂眸甚是乖巧,“两位姐姐说笑了,净初只是累了稍微歇歇。”
“歇歇?”冬梅和夏莲两人笑了出来,“姑娘只怕还在昨夜的梦中还没醒来呢。你还真的以为陛下会临幸你,然后封你个什么妃?”
白净初被她们说的窘迫张嘴反驳道,“我进宫来不是做奴婢的,我爹爹是……”
“咱们知道!咱们知道姑娘的爹爹是个四品的通政司副史。可是当初姑娘是亲口说的进宫为婢,而且还被皇后娘娘入了掖庭。现在怎么又犯起了糊涂?”夏莲轻笑着换上了狠戾的嘴脸,“奴婢劝姑娘还是现实些的好,在流华殿做事,听话勤快才是关键。”
“是。”白净初咬着嘴唇屈辱的泪珠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可她硬是将眼泪逼回,“多谢两位姐姐指点。”
“明早娘娘的早膳,你来负责。”冬梅笑笑,“娘娘每日早膳必用豆浆。记得多磨些。”
“是。”
看着冬梅和夏莲的背影,白净初若有所思。
“娥眉姐姐,净初有个问题想请教。”
娥眉停下了手中的活回头看着白净初点头,“姑娘说吧。”
白净初的话在嘴里绕了一个圈才问了出来,“净初明日需要给娘娘准备早膳,不知娘娘是喜欢豆浆还是燕窝粥?”
娥眉心中浅笑,这流华殿谁人不知玉昭仪是出了名的嘴巴刁、难伺候?她每日的早膳若是没有个十样八样的让她挑选,必是会受到重罚。这白净初细皮嫩肉在家中也算是掌上明珠又怎么懂得怎么伺候人?
另外,刚刚冬梅夏莲找过她……难道没有告诉她玉昭仪喝了豆浆会过敏吗?
想到这里娥眉轻声嘱咐着,“娘娘每日早上起来必喝豆浆的。”
听到娥眉的肯定,白净初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次日清晨,忙了一整个晚上的白净初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吵醒之后就听到了门外宫女的议论——
“不知道娘娘有没有事。”
“娘娘用的不多,应该是没事的。只是那个白净初要倒霉了。”
“她恐怕不知道娘娘对豆浆过敏吧。”
白净初听着她们的话,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下炸开一片空白。
这时门板被踹开吓的白净初回了神,连忙向后躲去,“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那侍卫一脸凶神恶煞一把将白净初抓了过来将双手反绑在身后说道,“早上可是你准备的早膳?昭仪娘娘现在高热不退,你便等着昭仪发落吧。”
白净初吓的花容失色连声尖叫,“我不是故意要害玉昭仪的!我冤枉啊!”
“冤枉?”冬梅的声音传来,“昨日我明明跟你说娘娘对豆浆过敏,万万不可准备豆浆,可你却偏偏准备了豆浆你是何居心?来人,将她扔去慎刑司发落!”
“明明是你告诉我……”白净初本能想申辩却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便不再申辩。
这是再明白不过的圈套,冬梅夏莲娥眉沆瀣一气自然不会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白净初咬紧了嘴唇忍着眼泪压抑着心中排山倒海的恨开口求饶,“求冬梅姐姐手下留情。”
“你倒是个聪明的,只可惜……”冬梅靠近白净初捏起她的下巴语气幽幽,“要怪就怪你生的太美,却又没有把握好娘娘给你的机会。”
说完,对着侍卫挥手,“拖下去!慎刑司的婆子应该知道怎么办。”
“你们要干什么?”看着冬梅脸上的表情白净初脸色瞬间如土奋力挣扎说道,“放开我!!我要出宫回家!”
“出宫回家?”夏莲的娇笑声生生的让艳阳的天里生了些许寒意,“姑娘又在说胡话了。这进了宫门,便做好准备老死宫中吧!慎刑司的婆子伺候人最是有一套了,姑娘还是好好照照镜子吧,以后可见不到这样的细皮嫩肉了。去吧去吧,咱们还得给娘娘煎药呢。”
“不!!放开我!!”
白净初的头发凌乱、衣衫在扭动挣扎中也变得凌乱不堪,尖锐哭喊的声音划破了流华殿的上空像极了去年腊月里春花秋月被掌嘴时的惨叫声。
流华殿中躺在床上的玉昭仪听着外面白净初的哭喊声闭着眼睛出了声,“打发走了?”
“回娘娘,打发走了。”
“嗯。”玉昭仪转了个身,“可算是清净了。把药煎上之后去请陛下过来吧。”
“是。”
……
那白净初被侍卫一路拖着前行,不停哭喊向旁边的宫女太监求助。可这宫中就是这样了,不是自己的事又怎么会去伸手帮忙给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是非?
“姑娘还是老实些吧,若是再这样行为无状就别怪咱们不怜香惜玉了。”
“放开她!”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侍卫回头时立时松开了禁锢着白净初的手跪地请安,“奴才请大皇子安!”
见到毓恒,白净初霎时眼睛亮起跪着爬向毓恒,“大皇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