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掌劈足踢,猛力摧打拦在身前的树木,似乎又失了神智。云飘香道:“跟我来!”说罢,身形一起,抢在他面前,两人奔行不远,突见打斗声甚是激烈。
云飘香凝神看去,只见三四个人正围攻两个人,那两人身上血迹斑斑,神情恐怖,不住倒退。此时黑漆一片,云飘香运足目力瞧去。这一瞧,心神大震,只见那两人披头散发,神情凄厉,全身一片殷红,正是纳兰浅语与司徒浩然,只见司徒浩然左臂空空如矣,似是被人斩去,身子摇摇晃晃,剑法凌乱,但还在强自支撑。
对手竟然是西城秀树与几个大汉。只见两个大汉剑光闪动,恶狠狠的道:“臭小子,受死吧!”话声甫落,瞬间攻出几剑。逼得司徒浩然步步倒退,纳兰浅语也被西城秀树攻得险象环生,左支右绌。
突见南宫琼楼身形一闪,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夹手夺过正在围攻司徒浩然的一个大汉的长剑,长剑一挥,那大汉惨叫一声,被拦腰斩为两截。另一个大汉一惊,忙飘身后退数步,眼光中充满惊骇,呆呆的看着他。
云飘香身形急起,半空中劈空掌连出,逼退围攻纳兰浅语的西城秀树与两名大汉,落在纳兰浅语身旁。纳兰浅语见忽来救星,定眼一眼,来的竟是南宫琼楼与云飘香,不禁喜从天降,大呼一声:“楼哥哥……”便说不下去,眼泪夺眶而出,云飘香拍拍她肩膀,意示安慰。
西城秀树等看清来人,心里也是一惊。只听南宫琼楼冷冷的看着西城秀树,道:“他的臂膀是你斩断的?”声音冷漠,神色木讷,眼光散乱。西城秀树狞笑一声,傲然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南宫琼楼脸色没有一丝表情,冷然道:“你斩他一臂,就留下自己一臂!”西城秀树闻言,哈哈狂笑,剩余的四名大汉也是哈哈狂笑,就如听见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突然,寒光闪动,南宫琼楼化作一道剑光刺向西城秀树。西城秀树虽然狂笑不已,但知道南宫琼楼武功厉害,不敢小觑,在就凝神戒备。此时见南宫琼楼急刺而来,当下长剑一圈,划起一阵剑光,封住南宫琼楼的见招。
突闻一声惨叫响起,这惨叫在这凄清的黑夜中,更显得恐怖异常,凄厉如鬼。众人心神一紧,两团剑光突然熄灭,只见西城秀树扶住左肩,血流如注,脸色苍白凄厉,面孔扭曲得犹如厉鬼,额头汗珠滚滚而落。南宫琼楼冷漠的站在当地,看也不看他一眼,叮当一声,丢下长剑,转身就走。
云飘香见了西城秀树那等模样,心里不忍,低喝道:“还不快滚!”几名大汉闻言,忙不迭的扶着西城秀树急速离去。纳兰浅语见到南宫琼楼,本是满心欢悦,岂知见他脸色愁苦,神情落寞木讷,从自己身旁走过,就如没瞧见自己一般,心里不由一凉,神色黯然。
云飘香瞧出她心事,于是轻轻拍了拍她肩头,柔声道:“他遭逢剧变,正是伤心之时,你别往心里去!”纳兰浅语闻言一惊,急道:“云姊姊,他……他怎么了?”云飘香道:“以后再和你细说,先看看司徒公子的伤势吧!”
纳兰浅语才回过神来,两人奔到司徒浩然身旁,见他摇摇欲倒,呼吸急促,纳兰浅语忙伸手扶住他身子,见他断臂处血流不止,忙点了他穴道,使血液不再流出。呜咽感激的道:“司徒大哥,你……你一定要撑……撑下去……”
司徒浩然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勉强的笑容,惨然一笑,道:“只要……只要你没事,我……我就放心了!”云飘香见他伤势甚重,忙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替他包扎伤口。顿饭功夫,包扎妥当,见两人神情疲惫,大雪落在两人身上,司徒浩然簌簌发抖。
想起前面为南宫琼楼寻找食物时,见山中有一个破败的山神庙,可以容身。于是把二人安顿在破庙里,又寻些柴火点燃,供两人取暖。直忙了一个时辰,才诸事完毕,纳兰浅语经过这一阵休息,精神恢复一点,于是感激的道:“云姊姊,谢谢你。你还是去看看楼哥哥,这里有我就行!”
云飘香也极为担心南宫琼楼,听她如此说,便点点头,道:“好!”于是出了山神庙,来寻南宫琼楼。只见漫天雪舞之中,南宫琼楼呆呆的站在坟前,云飘香走到他身旁,柔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伤心了,你娘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
南宫琼楼不答,怔怔的站在坟前。良久,突然拾起地上的冰魄神剑,向一块大石劈去,几剑下去,便削成一块石碑。丢下长剑,运劲于指,在石碑上写下:“母亲阿曼之墓!”六个大字。字体入石三分,苍劲有力,落款:“不孝子南宫琼楼!”
写好后,呆望半响,才把石碑移到坟前方正。云飘香站在旁边看着,她被云飘香击了一掌,伤势不轻,又没有及时治疗,此时忙了大半夜,冷风吹来,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身子虚弱,一跤跌倒。眼见她这一交摔下,登时悔恨、爱怜、悲愤,种种激情一时间涌向南宫琼楼胸臆,他再是心似铁石,也禁不住俯身抱了她起来,要待找个柔软的所在将她放下,四下一望,除旁边只有一块大石而外,四下也是白雪皑皑。
于是把她轻轻放在大石上,脱下自己长袍给她披在身上,木讷的道:“你走吧,这里风大!”云飘香摇摇头,态度坚决的道:“你如此作践自己,我就在这里陪你!”南宫琼楼也不答话,轻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