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痕被雪清辉一掌击中,口中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衫,像是梅花点点盛开在白雪之上。
花重连忙上前扶起雪无痕,水汽氤氲了睫毛下的伤城。“你这是干什么?是想让我越欠越多吗?这垒不完的高高情债让我如何承受?”
雪无痕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声音微弱而沙哑,“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花重抱着雪无痕的手臂一僵,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景物都顿住,世事流光皆成片羽……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这一句话,包含了多少酸楚和无奈,又有多少爱恨和怜惜?花重不得而知,却痛彻心扉。“你这是何苦……”
“你走开!”郁羡吟留下泪水,上前推开花重,“要不是你无痕哥哥就不会受伤了!都是因为你,你就是害人的狐狸精!你不要再见无痕哥哥了!”
雪清辉冷哼一声,“自不量力!你以为你可以接得住我这一掌?别忘了,你本身就有伤,这一掌下去性命垂危。我问你,你现在还要坚持娶这个不祥的女人吗?”
雪无痕看着雪清辉轻蔑一笑,“我雪无痕决定的事情从未改变!”
“即便是你今日死在这?”雪清辉眯起眼睛,泛着寒冷的杀意。
雪无痕放声大笑,好似天地之间再无阻隔,从未这样舒心的笑过。雪无痕颤抖的努力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回首看着花重,眼中闪着泪花般的幸福,美到极致。
雪无痕看向雪清辉,突然仰天长啸,大喊一声,“不求前程凶吉,但求落幕无悔——”
雪清辉摆了摆手,从天而降一群白衣人,各个戴着白色的斗篷,蒙着脸。 手中的剑泛起道道寒光,每一个人都盯着眼前形单影只的雪无痕。
雪无痕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敢向我宣战吗?”雪无痕手中的青冥扇一甩,负手而立在天地之间。
那些白衣人齐齐上前单膝跪地,“我等得罪了,请少主见谅!”
“既然送上门来了,那还等什么?”雪无痕把青冥扇放在眼前,指尖抚上扇面,青冥扇像是激动的颤抖,嗡嗡作响。
“青冥扇,你沉寂了这么久,是不是也闻到了血的味道?”雪无痕苍白的脸泛起一丝狠辣的笑意,“今日便让你尝尝嗜血的滋味儿!”
雪无痕冲向那群白衣人,手中的折扇飞转,像一把犀利的剑斩断了对方的喉咙。扇面上满是血迹,雪无痕的身上也越来越多的伤口。那些白衣人凛冽的剑锋划破雪无痕的衣衫,渗出一道道血痕。
几个白衣人把雪无痕围在中间,雪无痕此时像是一只困兽,带着嗜血的笑容和狠辣,满眼血红。“你们没有看到他们的结果吗?本少主的青冥扇你们也想尝尝这滋味儿?”
白衣人的眼中虽然带着一丝惧意,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剑,几人合力,雪无痕本就身受重伤,应付起来难免分神。一个不经意,身后的白衣人便划破了雪无痕的背部。雪无痕闷哼一声,咬牙隐忍,手中的折扇划过身前白衣人的喉咙并没有停止,直接挽了个扇花削掉了身后人的头颅,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雪无痕……”花重心中焦急,竟然忘了身边的郁羡吟。
郁羡吟一把拉住花重,“你还要去害无痕哥哥吗?无痕哥哥若不是为了你,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花重无奈的摇了摇头,“郁羡吟,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若是喜欢一个人,即便是受苦也甘之如饴,若是不爱,即使你连夜为他赶制锦袍,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雪无痕他不爱你,你又何必强求呢?”
“那难道他就爱你吗?”郁羡吟愤恨怒道,“他若是爱你,又怎么会把初画安排在你身边?你要是爱他,难道还忍心看着他受苦吗?你的爱都是假的!”
花重心中一震,郁羡吟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刺得花重鲜血直流!
雪清辉四周忽然闪过四道光束,全部都是一身白衣戴着斗篷,白色的纱布蒙着苍老的面容,只有白发和胡须搂在外面。
“四大长老?”郁羡吟眼中出现一丝惊慌。
四大长老把雪无痕围在中间,雪无痕缓缓转身看着那四个人,脸上出现一丝凝重。“没想到四大长老竟然也会走下神殿,看来我雪无痕还真是罪大恶极!”
四大长老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手中赫然多出一道锁链,飞射而出缠绕住雪无痕的四肢。雪无痕扭动一下,不得脱身,脸上出现一丝异色。只见那四道锁链像是带着魔咒,一股黑色的光晕缠绕住雪无痕。
郁羡吟惊慌失措,担忧的大喊,“长老,不要——”
花重心中一紧,便知此刻雪无痕不好,否则郁羡吟不会如此。“四大长老到底对雪无痕做了什么?”花重心里怒火中烧。
雪无痕一声长啸,像是一只困顿的野兽,四大长老的锁链瞬间崩裂,雪花翻飞,形成一股巨大的冲击。所有人都向后退了几步,花重被一道清瘦的身影扶住。
“若是想让雪无痕活着,最好按照郁羡吟说的做。和雪无痕脱离关系!”西凉无言低声在花重耳边叮嘱。
花重咬咬牙,但见雪无痕全身衣衫尽裂,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痕,惨不忍睹。
众人不由骇然,风华无限的雪族少主竟然满是伤痕,只见新的、旧的、正在愈合的、已经结痂的、还在流血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数的清到底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
四大长老皱了皱眉,飞身旋转站在雪无痕四个方向,双手合十,手中又孕育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