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一马平川,南生忍不住想躺着打滚撒欢,贺兰擎停下脚步后背冲她蹲下。
南生欢欢喜喜趴上去,轻拧他耳垂,风夹杂细雪落在脸上,细细凉凉。
她埋脸在他脖间,轻轻呼气:“重吗?”
“别闹。”
“敢凶我!蠹”
“嘶……”贺兰擎吸口冷气,脖子铁定留几个牙印。
南生得了便宜,讨好卖乖的伏他耳边:“盖个戳,我的。髹”
贺兰擎住处烧暖炭火,南生暖和了就犯困,半睡半醒听见他出出进进伴着水声。
睁眼,贺兰擎左右提一个木桶,不远处屏风支起半边,热气升腾。
南生光脚落地,屋里暖和,她边走边脱,贴身单衣顺手扔给他。
贺兰擎目光追随她,白白嫩嫩一条小鱼儿没入屏风后。
突然南生轻呼:“呀……”随即对惊慌冲入的男人笑说,“水有点凉。”
贺兰擎舀了热水,贴着风吕内壁缓缓注入,大手轻搅水面。
热水浸泡肌肤一扫寒冷,南生周身毛孔舒展,身体酸痛顿有舒减。
南生冲贺兰擎勾了勾手指。
贺兰擎解了衣衫踏入,两人依偎。贺兰擎弯起一侧长腿露出水面少许,腿修长结实,每一寸都充满力量,相比较她的腿细的像芦苇,南生无意识蹭蹭。无关情和欲,单纯肌肤相互摩挲。
“还冷吗?”
“不冷,我想睡一下。”
“只能一会儿,天冷,水凉的快。”
“嗯,听你的。”
真只有一会儿,她被贺兰擎捞起来。
“头发擦干睡。”
她哼两声不动,贺兰擎慢慢擦拭她一把浓密湿发,手出奇轻柔,南生迷迷糊糊快睡着,外头响起温恪声音。
“现在走?”南生迷迷瞪瞪,眼前一暗,额头印上他湿热双唇。
同时贺兰擎拿被裹住她,笑说:“出去说会话,不走。”
“那我睡了。”南生卷起被褥睡熟,茫然不知贺兰擎几时回来。睡梦中觉得仿佛躺在火炉内,热到手脚出汗,暖和的不想动。
贺兰擎不时轻手轻脚帮她掖被角,昨夜她一番真情表白,顿觉心窝暖烫,内里源源不断的热力涌出,他按住心口,嘴角上扬弧度越发越大,笑得不自知,眼眶发热。
南生醒来那刻,贺兰擎手掌覆上她眼帘。
“阿生……”
低低沉沉语调与寻常一般,南生听出异样,她没动。
过了一会,贺兰擎说:“我明早走。”
南生不可名状颤了颤:“几天?”
“要有几天。”
“嗯。”
“别送我。”
“好。”南生应声,然后推开他,抓起被子面朝另一侧把自己裹成个卷儿,不说话。
贺兰擎心知不说清楚必然不行:“早先计划没那么快,没料到提前至此。”
南生不是生气贺兰擎不提早告诉早有战略部署,关心则乱,连她都担心此行凶险,贺兰擎受困,怎会不提早计划周全。
忽闻他要离开,她心里空落落。
“我不在时,你听话些。”他特意加重语气,南生敢千里寻来,还真对她放心不下。贺兰擎恨不得随时把她带着看护,但顾忌兵刃无眼。
南生不出声,他凑过来:“乖乖的,你保证呀。”
“我若食言,叫野狼把我叼走吃掉!”她腾地起身冲他愤愤言道,太过突然贺兰擎与她四目相对,没来及闪避。
南生瞧见他眼皮附一层淡淡粉色,立刻心软的一塌糊涂。
离别在即,有什么比珍惜短暂时光来的更重要?
“你是将帅,驰骋沙场平定战乱是天职,我既然说跟你过日子,也是料到有今天。”南生叹口气,“不用担心我,我机灵着呢。”
“是。”贺兰擎轻掐她脸,附和的点点头。
南生拍开他不老实的手,瞪他:“正经点,我还没说完!”
“近点说。”
他的胸膛宽厚又温暖,像巨大的漩涡包容她,南生有些沉迷,却没忘记耳提面命:“此行你相助彻辰而已,若感觉苗头不对,立刻收手。”
“好,真若此,我带领三军有多远跑多远。”贺兰擎笑着应她一声,倒也不是当玩笑对待,南生说的简单粗暴,却看的明白。
这一行,并没那么好应付。
“这趟有我大哥参与,他这个监军是监的什么军,你我心中都有数。”南生下点力气捏满脸傻笑的他,“我说的话,你仔细听清楚,牢牢记住!”
“不敢忘记。”
“真的?”
贺兰擎点点头,南生手上那点劲再使不出,心疼的亲了亲他。母亲说她没心肝,她满眼满心都装了贺兰擎,委实和傅淮侑生分了。
“擎哥哥……”
贺兰擎直言:“我不会让你陷入两难,将来免不了与他交锋时,必然留他性命。”
这个他,不言而喻。
南生心尖涌过一阵暖流。这人吧,几十年光景,从年幼到老去,总不会一成不变。可有一人,无论她如何改变,他铠甲般冰冷坚韧的外表内,初心未改。
一时难舍难分,缱绻缠绵。
此时此地,一切都是虚无,再没有比这更亲密了。
天未亮,枕边人酣睡,贺兰擎悄然离开,隔着营帐,他声音几乎低不可闻:“阿生,我走了啊。”
大军入城,管铭与南生被单独安置在彻辰一处私宅。
南生借管铭不喜外人伺候为由,遣退彻辰送来的丫鬟下人,留了一队亲兵驻守外院。
府中吃穿用每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