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寿王和朱少天兴致勃勃地讨论药典,牧桐和章俊专心致志地下棋的时候,谁也没有留意,一个身影已经飘然来到门外。
“吱!”的一声,门缓缓打开。一个汉子慢步走进书房。只见这汉子手握一把二尺长的短剑,一身黑衣上面几道剑痕,还有几处未干血迹,似乎是刚刚经过一场激斗。
“寿王爷好兴致啊!”黑衣汉子朝着寿王走了过去。走到屋子中心的桌前,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气定神闲地坐下喝了起来。犹如在自己家中一样,逍遥自在。“哟,朱公子也在啊?这倒省了我不少麻烦。”黑衣汉子看见朱少天,顿时眼前一亮。
寿王也放下自己手中的药典,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黑衣汉子对面,“千帆阁?”虽然是在问黑衣汉子,但是眼睛却是再看牧桐和章俊的棋局。
张应徽!”汉子朝着寿王拱了拱手,算是报了家门。
千帆阁!听到千帆阁三个字,三个少年都是心里一怔。尤其是牧桐和章俊,对千帆阁还是从朱少天的嘴里听到的。三个人开始细细打量这位千方阁的杀手。
“鬼针是你调开的?”寿王的眼睛还是不离棋盘,似乎问的很漫不经心。
张应徽正了正身子,一口饮干杯中的茶,淡淡地答道:“回春堂的鬼针果然难缠,在下跑了近百里地才把他甩开,中间先后过招不下十次。”
“哦!”寿王算是应了一声,“千帆阁的第一高手,确实有些名堂,老夫如果知道的不差的话,当今武林中能够与你一争高下的人几乎没有了吧?”
“晚辈惭愧,确实近日来侥幸打赢了几个门派的高手。”张应徽和寿王好像亲密无间的老友之间聊天。
忽然,寿王指着棋盘说道:“小娃娃你这子落的太差了,把自己的棋都封死了。”
原来章俊由于张应徽的出现,乱了阵脚,换乱下了一子,把自己好大一片活棋给填死了。
“这个不算!”章俊说着就要把刚才下的一子往起提。
牧桐刚要阻挡,寿王开口说道:“小娃娃,老夫倚老卖老说一句,记住,不管做任何事情,落棋无悔,棋错一着未必是坏事,谨慎对待,或许会‘柳暗花明,绝处逢生’。两个小娃娃都要记住,下棋的时候眼界要放宽,心境要打开,心里要能装下乾坤万物,心大了,棋路也就开了”。
“谢谢王爷提醒,章俊记住了。”章俊虚心地接受了寿王对他所说的话。
“好了,说吧,汪立林派你这千帆阁第一高手来老夫这里,拿东西还是要人命?”寿王转过头,正色问道。
张应徽没想到寿王问的这么直白,起身后手握剑柄,微笑道:“王爷快人快语,倒显得应徽小家子气了,对于应徽来说,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拿东西,人头也是东西。”
“好,等老夫给这几个小娃娃说几句话,老夫的人头你自可拿去。”寿王说话间,站起来向身后的书桌走去,拿起桌子上的《大明药典》交给朱少天,“你的悟性不错,比老夫年轻时要好很多,老夫这本书你拿去自己看吧,本来医不自医,不过,老夫恐怕没机会给你医了。”说完后,走到牧桐和章俊跟前,“你们两个小娃娃,下棋的悟性也不错,心思缜密,不过看得出来,两个娃娃都是野路子,他日要是有名师指点,或许能成为奕坛高手。老夫这副宋代定窑的翀痕围棋,就送给你们俩了,要小心爱护哦,这可是圣上御赐的,全天下就这一副。”
牧桐和章俊一听寿王把御赐的围棋送给自己,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一想到眼前的杀手马上就要杀了这个对自己很好的老头,心里又说不出的愤怒,可是又无能为力,毕竟人家是千帆阁的第一高手,而且回春堂的第一高手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寿王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三个信封,又俯身在桌上写了一封信,交给牧桐,“小娃娃,可惜鬼针不在这里,等鬼针回来,将这三封信交给鬼针,老夫刚才这封信已经写明如何处理了,让他转告圣上,让他转告圣上,老夫为大明尽忠了,请皇上照方抓药。好在千帆阁的杀手只拿自己要拿的东西,不然老夫这几样东西还真交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