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映飞檐,旌旗盖商旗。老幼相扶携,今宵胜往昔。”
沈梦馨嫣然一笑:“夫君,如此佳节,不做首诗太可惜了!”
杨小雨微微一笑,他虽不是科举出身,但做首诗却也难不倒他。道:“风雨千里行,策马入京畿,功名如浮云,香车美人霜。”
沈梦馨的诗文符合街上的情景,最后一句诗的潜在在意思是她和杨小雨在一起的日子,胜过以前的悠悠岁月。
杨小雨却是相反,他无视街上的景象,回忆着从扬州千里来到京城,恍然发现。功名不过是一场空,愿与美人同乘香车而行,他诗中最后一字既是在表达霜雪,亦是双宿双飞。
马车缓缓而行,到得一处桥边,杨小雨让马车停下来,他带着沈梦馨下车,后面的凌露和明月一起下车行来。
上元节踏桥。可以去百病,今岁身体安康。
杨小雨搀着沈梦馨慢慢走上桥。顺着堆满积雪的台阶一步步走上,石阶上的白雪仿佛象征着白头到老。
“啊!”
凌露心不在焉的走着,足下一滑,身子一个不稳,失声惊叫出来。…
杨小雨闻言下意识的转过身,忙拽住凌露的胳膊。奈何下拽的力道太大,他手上没出多大力,被凌露带着倒下去。
两人身子紧贴在一起倒地,顺着台阶滚到了下面。
幸好台阶不是很长,只有三步之遥。
突如其来的遭遇。惊的沈梦馨花容失色,吓的明月掩目不忍直视。
等待在桥边的陈应仁看到少爷倒地,忙准备上前扶一把,奈何自家少爷与凌小姐正,陈应仁忙转过身,闭住眼睛。
侍卫们也是一样,纷纷转过身不敢睁目相看。
桥上桥下的百姓们指着杨小雨和凌露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乐趣。
此时,凌露压在杨小雨身上,她的嘴唇像蜻蜓点水一样吻在杨小雨额头上。
杨小雨被美人娇躯压着,只觉得一团柔软的玉兔贴在他胸前,感觉很是舒服。
凌露粉脸羞的通红,忙站起身不敢看杨小雨。
杨小雨则是回味着刚才的美味,躺在雪地上一脸的享受。
“少爷,没摔疼吧?”陈应仁眼尖手快,忙搀扶起躺在地上的杨小雨。
这时候,沈梦馨走了下来,她没有一点生气,轻声问道:“夫君,有没有摔疼?”
杨小雨摇摇头,示意他不疼,沈梦馨轻轻一笑,微微移步到凌露身后,轻声问道:“凌小姐,你没有事吧?”
“杨夫人我没事!”凌露听到沈梦馨的话,粉脸含羞,转过身低着头,轻声回道。
明月一手拿佩剑,一手给凌露拍打着衣服上沾染的雪花,神情颇为平淡,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杨小雨为了避免尴尬,出声问道凌露:“你摔疼了没有?”
凌露正羞的无地自容时,听到杨小雨的问话,更觉无脸见人,低下娥眉,轻声道:“没有!”
“没有就好,来,继续踏桥!”
杨小雨脸皮比城墙还厚,丝毫不在乎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伸手拉过沈梦馨的小手,继续往桥上走。
后面的明月搀扶着凌露,跟在杨小雨和沈梦馨的身后,这次她们二人很是小心,生怕踏不严实,再次摔下去。
“一踏去百病,二踏财运来,三踏桃花运,四踏仕途顺!”
杨小雨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拉着沈梦馨边走边喊道。
四人从桥这头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走过来,这才算是完成了踏桥。
踏桥过后,还有摸钉等风俗。
杨小雨陪着三个女人踏着风雪,一路嬉耍,来到灯市附近。
东安门附近,百姓们搭着棚子,摆放着各类花灯,其中最大最精致的一簇花灯竟然开价百金,许多百姓如潮涌一样堆在花灯前,品头论足,笑的不亦乐乎。
街道两侧云集四方商贾,摆卖着古玩玉器,罗绮绸缎,珠石奇巧,各种宝物应有皆有。
百姓们如潮流一般行走在街道上,杨小雨拉着沈梦馨的手,走在最前面,许多百姓见杨小雨身着麒麟服,身后跟着锦衣缇骑,纷纷避之。
行至一处摆卖珠宝翡翠的摊子上,沈梦馨看上了一对翡翠手镯。
杨小雨取出银两,直接买下,后又感觉不妥,他给夫人买手镯,却不给凌露和明月买,这不是变相的歧视吗?
杨小雨忍着异目,直接把小摊上的镯子买下,让三女尽情的挑选,看上哪只拿哪只。
凌露大小姐出身,看不上地摊货,只拿了一对羊白玉镯子,明月清冷,不喜俗物,随手拿了一只蓝田玉制成的手镯。
陪着三女晃荡完灯市,杨小雨又吩咐侍卫们买了许多花灯带回府。
今晚是上元佳节,他要护驾,没时间陪夫人一起赏灯,便让沈梦馨他们自己在府中放花灯。
安顿好府中琐事,杨小雨便带着缇骑们前来灯市巡逻。
他是从三品武官,按理应入朝陪同圣驾一起前来赏灯,但他却很清楚,今天陪同圣驾,等于是自取灭亡。
他出身浙江籍,是东林官员的死对头,他们不会允许一个浙江官员在赏灯这么大的场面上陪同圣驾。
杨小雨来到灯市西口,召来北镇抚司四名千户,让他们吩咐手下仔细把守要道,而后带着四人前往宫门口迎接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