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末道:“废话不多说,林哥,你杀我兄弟,这笔帐怎么算,你给我准话!”
林征收回看罗流的目光,沉声道:“简单!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以命换命!”
周围的人无不愕然。
众寡形势下,这个年轻人不但丝毫不露惧色,反而屡出狠话,好像完全不知道他正身处劣势一样。
张末重新审视林征,半晌始道:“有胆色!听你这口气,是料定我这些兄弟没法收拾你了?”
“有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林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对面的南苑老大,“宰田无品,谁都知道我只是一报还一报,如果末哥你今天真打算用这个当藉口对付我,绝对没人会因此觉得你义气深重,而只会认为你不过是想趁火打劫!”
旁边的丰叔听得心里微微一震。
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他也听过张末的脾气,林征这么说,岂不是主动去点火丨药桶?
哪知张末凶悍的脸上却没丝毫怒色,反而露出一缕笑意:“哈!说得好!这地方都是我好兄弟,说话不用遮遮掩掩,今天来这,我就是为了趁火打劫来的!田无品什么东西,我张末又是什么人,岂能和这种杂碎称兄道弟?”
这话让林征也不由一愕。
他能看出对方来的目的是一回事,但对方居然这样坦承,却又出了他的意料。
“坦白说了吧,我来这就一件事,”张末不等他说话,恢复冷漠面容继续说道,“新民大街这地界我看中了,从现在起,这地方归我!”
“末哥的意思,是要我把到手的地盘拱手相让?”林征不动声色地道。
“两条路你选,一是拱手相让,我让你带着他从这门出去,以后继续做你的东城大哥!第二条路,就是我现在就宰了你,连新民大街带东城都给收下来!”说到这里,张末眼神中透出杀机。
旁边的罗流紧张起来,目光紧紧盯在林征脸上。
林征本来冷峻的脸突然露出笑容,语中微带讥讽:“末哥希望我选哪一条?”对方给出这条件,摆明了是看准他绝对不会拱手把新民大街的地盘给让出。说到底,人性贪婪,张末显然是想趁这机会把这边地盘全数纳下。
哪知道出乎他意料,张末却坦然道:“坦白说,你来这儿前,我希望你选第二条,但是现在却希望你能选第一条。”
罗流脸色微变,脱口道:“末哥!”
“闭嘴!”张末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林征从错愕中恢复过来,看了罗流一眼,然后才看张末:“这话怎么说?”
“刘丰只不过你一个手下,你却肯为了他孤身犯险,我张末佩服!”张末ting直了xiong膛,“要是你不敢过来,我直接带人冲东城,不怕告诉你,今天晚上这一片没人会干涉我!”
林征再次笑了起来:“就凭末哥这点人,想把我东城拿下?”
“哈!小子你好像不知道我张末是什么人。”张末没因对方的出言不逊而生气,反而笑了笑,“这么说吧,早前我的计划是带二百人袭击这里,然后趁你们从东城调人过来,用另外三百人冲击东城。可惜你没中计,否则现在东城已经易主了!”
林征心内一震,看了丰叔一眼。
后者之前坚持不调人过来海洋中心应援,正是为了防着这一点,土仔对此还心有不满。现在看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我也听说了,你小子很能打。”张末露出自信神色,“不过今晚我这上下二百兄弟,你有几分把握能杀得出去?不如乖乖把海洋中心让出来,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征沉默下来。
凭他自己,对方又没有厉害武器,在这种地形复杂的环境下,他要逃生不说易如反掌,也算是毫无难度。但是如果要把丰叔也救出去,那就非常困难了。
或者可以先退后进?
正在这里,罗流突然道:“末哥!放了这小子那可是纵虎归山!”
张末皱眉道:“罗流,你是觉得自己已经够格教我怎么做了?”
罗流微微一颤,低下了头:“是……是我多嘴。”
几次对话,林征已经把张末性格看得清清楚楚,强势却刚愎自用,这种人真要对付,不是很难,但绝对不是在现在的情势下。
偶一抬目,林征忽然发觉罗流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竟再次透出浓浓恨意,比看杀父仇人也差不了多少。他心中又是一动。
奇怪,这家伙跟自己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张末的催促声传来:“大老爷们儿,别他妈跟个娘们儿似地犹豫半天!”
林征数念归一,蓦地面容一冷,唇角却带上笑意:“末哥,有件事我想先说清楚。”
“什么?”张末露出疑惑神色。
“二百人确实我没把握斗得过,但你不该只留这二十多人在这里!”林征一语沉喝,蓦地弹身而起,闪电般扑向对面!
所有人都反应未及,只有张末仓促中抬脚踹去,但身在椅上,力量难以尽展,林征不避不闪地用xiong膛硬受了他这一脚,随即左手一把抓住他小腿,往怀里一拖,右手已一把叉住他脖子。
张末顿觉呼吸一滞,整张脸迅速胀红。但他哪会逆来顺受?双手一起抓住林征的右手手腕,拼起全力,务要一把捏碎对方腕骨,摆脱这突来险境。
林征立时手腕一紧,张末喉间发出“咯咯”之声,手上力量顿泄。
“我要是你,就乖乖别动。”林征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