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你要真想学他,那我绝对不会怕你。韩醉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哪能听不出来,肃容道:“多谢你的信任,我也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出现那种事!”
上午九点,林征跟着韩醉踏进了永镇武馆的大门。
永镇武馆有点像燕云道场,面积并不大,但是整体建筑物透出浓浓的复古气息,房子也很明显是至少二三十年的旧建筑。这也从一个侧面解释了为什么云长风和韩醉会关系那么好,皆因性格相类。
进门是座大理石屏风,绕过后,前面一片小空地,正对着另一端的院门。
刚过屏风,林征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空地上,以韩宜为首,直直地跪着二十来人,面朝屏风背面,亦即他。
只从众人脸上神情,就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刚跪下来的。
韩醉轻咳一声,道:“小女已经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非常后悔,想向林老师道歉。但她被我下了严令,要在这里跪够三天,不能离开,所以我只好请林老师你过来一趟。”
林征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走到了韩宜面前。
韩宜仰起俏脸,大声道:“昨晚是韩宜做错了事,希望能向林……林老师道歉,请受我一拜!”上身一俯,竟真的拜伏在地。
林征缓缓道:“你一刀差点杀了我,一拜就够了?”
韩宜刚刚起身,愣了一下:“那该拜多少?”
“很简单,有诚意的道歉,应该……”林征轻描淡写地道,“拜到我满意为止!”
这话一出,登时连韩醉都呆了。
按说韩宜这么诚心的陪罪,有点良心的都该赶紧接受才是,哪知道这个姓林的居然还不知足!
林征大手一抬,指过跪在地上的所有人:“不只是你,他们也要拜!从犯同罪,这道理永镇武馆的人不会不懂!”
所有人均一时愣住,随即无不怒气上涌。
这家伙太过份了!
韩宜贝齿一咬,断然道:“永镇武馆的人犯了错,绝对不会逃避自己该受的惩罚,好!我就拜到你满意为止!”末一句终于露出她心中的不忿,但她仍是毫不犹豫地再次伏低,拜倒在地。
随她动作,其它的人也纷纷不甘不愿地拜伏在地。
林征毫无异色地傲立前方,没有叫停的意思。
旁边的韩醉脸色已变,但硬是没出声阻拦。
的确,差点闹出人命,这事性质非常恶劣,林征要求的确实不过份。
韩宜从地上起来,立刻再次拜倒。
数次之后,有人拜倒的动作开始犹豫停不决起来。
林征淡淡地道:“我不强迫谁,不想拜的,可以立刻停下来。”
韩宜仍伏在地,却一字一字清楚地道:“永镇武馆的人,说到做到!”起身,再次拜下。
如被她话语所动,之前犹豫的人也纷纷恢复了正常速度,起伏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林征却始终没出声。韩宜不断拜倒再起,自己都记不清拜了多少次,只觉得本来就已经跪伤的膝盖疼痛不断增加。到得后来,她只感觉膝盖都失去了知觉,手肘、手撑和额头也都磨出了新伤,浸出了血迹,但林征仍是没有满意的意思,站得笔直,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怎样才满意。
扑!
后方有个弟子终于支撑不住,扑倒在地,再撑不起来。
韩醉脸色已经沉得无可复加,但终是没有出声。
再一轮拜伏下来,又有两人撑不住,扑在地上剧喘,爬不起来了。
林征目光扫过这三人,冷冷道:“放弃了?”
本来还有好几个人已经快撑不住,听到这话,心内怒气上涌,强撑着继续拜倒。连那趴倒的三人也拼尽全力,咬着牙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继续拜下去。
林征淡淡地道:“有点骨气的,心里现在都该已经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了。但是没关系,我不介意,大家尽管在心里骂,但该做的还是要做。我不满意,谁都不能停下来!”
扑!
他这话刚落,一声摔响,一人趴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手脚均不听使唤,怎么也爬不起来,赫然竟是最前的韩宜。
韩醉脸色大变,脱口道:“小宜!”
地上的韩宜用尽全身力气,终是没能再撑起来,惨然道:“爸……我没用……丢……丢了武馆的颜面……”
韩醉心中大恸,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林征忽然蹲下,双手轻轻扶着韩宜的上臂,帮着她撑起身子,恢复了跪地的姿势,虽然摇摇晃晃,但总算不再倒下去。
韩宜芳心剧震,抬眼看他。
林征却松开手,站了起来,淡淡地道:“看清地上的血迹,记住今天的教训,当你再想贸然做事的时候,想想今天所受到的一切。”
一转身,他再不看众人,走到了韩醉面前,说道:“我的部分完了,剩下的韩馆主请继续。”说完迈步,朝大门而去。
所有人都呆了,看着他消失在屏风另一边。
半晌,韩宜始反应过来,怔怔地看向地上血迹。
怎么会这样?
韩醉看着林征背影消失在门外,默然半晌,始回头道:“所有人都起来,立刻去处理伤口,等到伤愈后,三天跪罚重新开始!”
回到武协,林征刚进院子,就看到华龙所有人都聚在院中,凑一块儿看着什么。他大感好奇,悄悄走过去,只见秦玉昆手里正拿着一块小拳头大小的圆形金属牌,做工非常精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