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久攻不下,突然抛下了个黑烟弹。
思婉被这突如其来的黑烟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身子很快落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鼻嘴也被他用衣服捂住,紧接着,人就被抱着凌空飞起,离开了青华殿。
思婉双脚落地时,才发现自己所处地方不像在宫里,再定睛一看,眼前的场景好生熟悉,波光粼粼的流晶河面被四周游走的花船上通明的灯火映得有如晚霞落日,美丽旖旎。
“公孙彦,你带我到花船上来做什么?”思婉恼火道,这厮还真是死性不改,随时都能想着要来这烟花之地。
公孙彦也不说话,拉起她的手就往楼船上走。
正好碰到云娘从拐角处出来,满脸震惊地看着公孙彦脸色难看地拉着一个宫装女孩儿往前去,正要出声,公孙彦一瞪,她忙上前福了一福道:
“哟,公孙世子,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把宫里的人也往奴家的花船上带?”云娘立即露出职业老鸨的笑容,媚笑道。
公孙彦冷声道:“给我常去的那间房。”
云娘忙道:“您的房间给您留着呢,可不敢让别的客人住,怕弄脏了您的地方。”
这家伙要带自己去房间做什么?开房?我去!
“公孙彦,你这个无赖,谁要同你去房间啊。”别败坏姐的名声好不好,姐还是未嫁之女呢,怎么能随便跟男人开房?
这骂声听着怎么识曾相识?
云娘不由得多看思婉一眼,顿时愣住,指着思婉道:“你……你……你是那个要找处儿的小公子……你是……”
花船上来往还有别的春客,思婉怕云娘说穿了帮,打落云娘的手道:“不是说要带路吗?还不快些?”
哪个说要带路了?公子对花船比她还熟悉呢……
但云娘还是在前头带路,打开楼上的房间门后,见公孙彦拎着思婉往屋里一扔,怎么连个这动作也同先前一样,这位小姑娘是有多让公子生气啊……
云娘最知公孙彦的性子,轻易不动怒,对人总是温和有礼,浅笑淡然,怎么一遇到这位姑娘就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还想多看,公孙彦已经一脚把门踢上,云娘摸着鼻子道:“这门明儿要修了,都挨了两脚了。”
思婉摸着摔痛的屁股怒道:“公孙彦,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真粗暴。”
说完正要爬起来时,眼前赫然一张俊脸逼近,离她近在咫尺,思婉能感觉他睫毛轻颤时,在自己脸上轻扫的微痒感。
他的眼睛墨如宝玉,幽深如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象随时都会将思婉卷入,淹灭一样。
思婉听见自己的心脏扑扑乱跳的声音,下意思就往后仰,想要躲避他灼热的逼视。
“原来顾三小姐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少见的女英雄呢。”公孙彦冷哼着说道。
思婉心虚道:“我哪里是女英雄了,你不知道,你的眼睛象牛眼一样,看着碜人嘛。”
“比吸血妖魔还碜人?”公孙彦冷讥道。
他在怪她不该以身试险吧。
思婉的心更虚了,强自从地上爬起来道:“那还不是你没用,抓不到那个妖女,不然也不用我出动……”
话未说完,就见公孙彦原本幽黑的眸子里蕴满怒火,一拳向船壁击去,思婉吓和脖子一缩,小声咕哝道:“本来就是嘛……”
“你还说?我已经在想法子撬开刘公公的嘴了,你却不知死活地去招惹太子,招惹太后,我倒要看你,抓到吸血妖女以后,你怎么向太子和太后交待,顾大小姐的丫环——婉儿姑娘!”公孙彦咬牙低吼,逼近思婉一步,神情象是要把思婉分拆活吞了似的。
思婉还真没细想这一点,她的想法很单纯,只要能抓到元妃,揭露元妃的阴谋为大锦出了力,而且又有皇后保护,太后应该不会将她如何的,在她看来,太后是个开通明白的人,并不死板恶毒。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能将元妃绳之以法,你的这点小伎俩无伤大雅,太子和太后不会降罪于你?”公孙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哼道。
思婉噘嘴道:“不是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着杀人凶手,不让她祸害后宫嘛。”
“你还顶嘴!我看你就真当自个是女英雄了,你等着吧,等元妃落网,你这个勇敢的女英雄也跟着英勇就义去吧。”公孙彦气得差点跳脚了,死妮子,就不知道消停一点,非要自个往最危险地境地钻,今天若非他连日紧盯着,连小命都交待在宫里头了,她还一点也不知悔改,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真真气死他了。
“你危言耸听,太子不会杀我的。”思婉不怕死地小声咕哝。
公孙彦俊脸一白,突然扯过她拦腰放在自己的膝盖着,扬手就打:“啪,啪,啪。”三声脆响。
思婉长这么大还没被打过屁股,又羞又怒又无语,伸手拧住公孙彦的大腿肉死命一拧,敢打我,拧死你。
公孙彦没想到她到了这份上还敢还击,腿上又痛又火辣,偏她的手还离某个敏感部位特别近,疼痛中,他的腰腹间冲起一股激流,往上急窜,猛地将思婉一推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简直就是个泼皮。”
思婉正又尴尬又怒,双手往腰间一叉,做茶壶状道:“我也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男人,简直就是个无赖。”
“好,我无耻,我无赖,今天不是我这个无赖,你还能站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早成了宫里的第五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