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彦脚尖一点,便向屋顶掠去。
却说思婉,怕被侯夫人抓包,急急地躲进小门里,推开小门便是一个阴暗的甬道,里面泛着霉湿的气味。
她摸着墙壁往前走,但愿能有另一个出口,到时只说方便去了就是。
但这甬道却很长,她足足走了一刻多钟才碰到了另一扇门,刚要推开时,便听到门里有说话的声音,思婉不敢冒然进去,便贴耳去听。
“你明明就是绣竹,为什么你不肯承认?”
思婉听得一怔,这声音好生熟悉啊。
“施主,凭尼法号智释,早就断绝红尘,俗家名字已经不记得了。”
一个尼姑回道。
“当年,端元皇后身边有两名最得力的宫女,一名绣竹,一名绣梅,是皇后娘娘从娘家带进宫的,绣梅当年惨死,而另一名,却不知所踪。
“本以为,她也和绣梅一个身遭横祸,却不料,前些日子却得了消息,说当年的绣竹根本就没死,而是在慈济寺出家当了尼姑。”那男人道。
思婉终于听出,男人真的是太子。
端元皇后……那不是太子的亲娘吗?
原来端元皇后身边的得力宫女竟然逃到慈济寺出家了,只怕又牵扯出一场宫斗。
思婉的八卦心立起,整个身子都快贴到门上去了,生怕听不清里面的谈话。
“施主,贫尼乃是化外之人,过往一切种种皆是虚妄,施主又何必苦苦相逼?”
“当年端元皇后待你不薄,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我问过当年给皇后看诊的太医,皇后胎位很正,身体也强健,根本不可能会难产?
“而当年在产房里能亲眼目睹的,如今只剩你一个,绣竹,你就忍心让皇后屈死九泉吗?你就不可怜那个一出生就没有了亲娘的孩子吗?”
太子情绪有点激动,声音里带着愤怒与悲怆。
“你……你是谁?为何要追查当年之事?都过去二十年了,娘娘已经走了二十年,现在才来翻陈年旧事,有意思么?”
那尼姑的声音不复平静,语气里也带着惊讶。
“你觉得我有何能是谁?如今宫里,除了我,还有谁记得端元皇后?”太子怒道。
“你……你是当今……太子?”智释激动地说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太子冷声道。
“当年,皇后确实如殿下所言,身体强健,胎位也正,当初请脉的刘太医还说过,不出意外,皇后肯定会顺产,可是……啊——”
思婉听得正起劲,那尼姑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似是卡在喉咙里了,思婉暗道,不好!
果然就听到刀剑的碰撞声,思婉的三脚猫功夫可不敢冒然进去,她忙屏住呼吸躲好。
听声音,太子的暗卫应该正与刺客激战。
思婉听得胆战心惊,是谁,竟然连太子也敢谋刺?
那智释定是知晓不年端元皇后难产的内情,所以才会被杀人灭口,很可能现在刺杀太子的人,就是当年谋害端元皇后之人。
宫斗果然很可怕啊!还好,自己不用进宫,不然,以自己这付小身板子还不被吃得连渣子都不剩么?
惭惭屋里的打斗声小了很多,她以为,战斗应该很快就结束了时,听到太子一声闷哼,像是受伤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
对方似乎并不愿意说话,怕暴露了身份,思婉听得出,太子的情形很不妙,如果太子死了……
她偷偷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果然看见两个黑衣人正向太子逼近,而小小的暗室里,早就血肉模糊。
思婉顾不得许多,抓了把mí_yào在手里向屋里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