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按住思婉,一个婆子高高举起板子,既将落下时,就听二皇子道:“本王难得来顾相家一回,怎么一来就见了这么一出,顾夫人,您这是在给本王下马威么?”
二皇子怎么突然来了?
老太太愕然起身相迎,眼睛锐利地看了眼思婉,这孩子莫非真跟二皇子有首尾?
大太太也忙下跪行礼。
二皇子托起老太太:“老太太快快请起,您这不是要折杀本王么?”
却不叫大太太起来。
大太太只好继续跪着。
二皇子便看向思婉:“三小姐这是怎么了?犯了家规?”
大太太忙让人放开思婉。
思婉虽然委屈,却更讨厌这个祸根,若不是他无事献殷勤,自己又怎么会落入大太太的圈套?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思婉道:“拜王爷所赐,王爷来得正好,请为臣女证名吧。”
“证明?证明什么?”
二皇子桃花眼里含着浅笑,潇洒地坐到主位上。
思婉纳头便向他拜去。
二皇子忙疾步上前扶她,思婉后退三步继续跪下。
她变得如此生分,二皇子脸上的笑容惭收,叹气道:“可是本王给你添了麻烦?”
“承蒙王爷厚爱,送臣女礼物,臣女受之不起,臣女还请王爷收回。”
思婉脑袋重重地向地上磕去。
二皇子桃花眼里再也看不见半点笑意,脸一沉道:“还不扶三小姐起来?”
几个婆子忙去扶思婉。
看到她白晰光洁的额头上青紫一块,二皇子的心一抽,冷冷道:“原来本王的礼物便是你的催命符,怪不得你对本王有怨气,刚才你是要挨多少板子来着?”
大太太的脸色瞬间惨白,老太太也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二皇子会如此维护思婉,早就听说二皇子fēng_liú成性,从未对哪家姑娘认真过,莫非,他还真的对思婉动了心?
可思婉已经与公孙彦有婚约了啊。
“本王的声音是不是太小了,还要本王再问第二遍吗?”
二皇子的声音夹着寒霜,屋里的丫头婆子们瞬间跪了一地。
连老太太都吓得起身要跪,思婉忙过去扶住她。
那行刑的婆子浑身发抖道:“回……回王爷的话,十板子。”
“谁下的令?”二皇子又问。
“是……是大太太。”又有一个婆子回道。
二皇子冷冷地看着大太太。
“顾夫人,上午咱们好象在慈济寺见过,夫人不会忘了本王说过的话吧。”
大太太强自镇静道:“三丫头是臣妾的女儿,她做错事,臣妾教训她是本分……”
“本分?那好,本王倒要问问,她做错了什么要挨十板子?是因为她收了本王送来的香片吗?”二皇子冷笑着问大太太。
大太太硬着头皮反驳道:“她已是有了婚约的人,却还收其他男子送来的香片,引得王爷误会,实在不应该,臣妇也是教为人之道。”
“对,香片是本王送的,本王对三小姐确实有爱慕之意,但送东西的人是本王,她畏于情面,不敢不收,又何罪之有?
“本王原是请夫人转交,夫人既觉得不妥,为何不在转交时提醒她,却要在她收下后再行惩处,你是挖坑让她往里跳吗?”二皇了逼近大太太一步道。
他竟然当众自承爱慕思婉!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思婉更是一派愕然,不可思议地看着二皇子。
大太太被二皇子逼得连连后退,颤声道:“她……她并非只犯下此错,也是数罪并罚……”
“数罪并罚?她还有何过错,趁着本王在此,一一道来,让本王来评评,三小姐有多顽劣,正好也省得祸害了我那亲爱的表弟。”
思婉的震惊让二皇子很满意,他对思婉挑了挑眉,桃花眼尾上翘,fēng_liú中,带着一抹戏谑。
大太太便将思婉如何推思容下湖水,又如何撒谎骗人之事说了一遍。
二皇子便直直地看向思婉。
“你真的把人推进湖里了?”
思婉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太过危险,带着让她心悸的侵略意味。
垂眸道:“人嘴两片皮,我没做过的事,我当然不认,我做过的事,老天爷看得见。”
小妮子素来率真大胆,又机灵慧黠,这一次看来是落入圈套了,看着她灵动清澈的大眼里闪着委屈和倔强。
二皇子眼里滑过一丝怜惜,柔声道:“别人不信你,我一定信。”
这话说得太过深情款款,思婉听得头皮一阵发麻,真不知这位恭亲王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与公孙彦是感情甚笃的表兄弟,自己可是他表弟的未婚妻,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表白,是想拆散自己和公孙彦么?
“王爷,思婉的作为是府中下人亲眼所见,臣妇并无冤枉于她。”大太太道。
二皇子桃花眼一勾道:“哦,原来如此,不过,咱们先说说三小姐的头一桩罪,本王记得,贵府二小姐曾在史家四小姐的诗会上,当着众人的面,请本王在她的绣帕上提诗一首。
“本王当时难负美人恩,便免为其难落下笔墨,如果说有首尾,也应该是二小姐与本王有那么点暖昧吧,不过,本王却心另有所属,实在是辜负二小姐的美意啊。”
不止是大太太,便是老太太听了此言也觉得羞愧难当,顾思容真是把顾家的丑都丢尽了。
先前是嚷着宁可给公孙彦做妾,也要嫁公孙彦,如今又当众向二皇子献殷勤,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