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两人的对话之后,柏翊的心猛的痛了,很痛很痛,就如有人此刻正拿着刀将他的心狠狠地劈成两半似的,让他在一瞬间变得体无完肤,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凌香,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我没用,我真的好没用,我居然让你呆在那种鬼地方,却没办法将你救出。
柏翊的头狠狠的往墙上撞去,直到额头被撞出丝丝血痕,他都没有察觉到。
如果凌香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绝不独活。
现在怎么办,他无法指证柏念文,而凌香还在地牢里受苦,他该怎么办?
听那两人的意思,凌香之前好像差一点死去,难道,她受重刑了?还是被柏念文虐待了,让她忍受不了才选择去……
柏翊被自己的猜想吓得连连倒退,直到后背抵靠在墙上了,再也无路可去时,他痛苦地闭上眼,身体慢慢的向地上滑坐下去。
凌香,我真的好没用。
他哭了,这一次是痛彻心扉地哭了。
好好的天突然变得阴沉起来,起风了,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圈在空中飘舞着。
“喂,你蹲在这里干嘛,起开起开!”
就在柏翊万念俱灰的时候,一群衣衫不整,油头污面的乞丐走到他跟前,用他们那双脏得不能再脏的脚踹了几下蹲在墙角的柏翊。
柏翊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帮乞丐。他轻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却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
“起开起开,你听不懂人话啊。”一个小乞丐跑过来,拿起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打在了柏翊身上。
柏翊没有躲闪,也不想躲闪,此刻小乞丐手中的木棍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腿上,甚至头上。
痛蔓延在他身上,但这痛却远没有心上的痛来得那么锥心。
“住手!小明你在干嘛?”
就在小乞丐用力哄赶着柏翊的时候,乞丐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老大,这家伙死赖在这里不走,怎么办?”
那人看了一眼柏翊,然后蹲下身,问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柏翊这才抬起头来,发现与他对视的是一张丑陋无比的脸,他吓得“啊——”大叫了一声。
然后,整个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后背靠着墙向一侧移去。
“你,你是人是鬼?”他说。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瞬间明白过来,他大笑着说道:“我既是人也是鬼,怎么,你害怕了。”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柏翊怯怯地问道。
“我们老大是被人害成这样的!”一旁的小乞丐插话道。
“害的?”柏翊惊讶地看着那个被称作为老大的乞丐。
“是啊,我们老大可苦了。”小乞丐说:“老大以前可是……”
“小明,多嘴!”
小乞丐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那个称之为老大的乞丐喝斥住了。
“老大,你让我说完嘛。”小明噘着嘴不满的小声说道。
“要你说,我自己没嘴啊。”老大伸出手将小明拉到一旁,然后对柏翊说道:“不好意思,这小家伙就是爱多嘴,都是被大家宠的。”
“没事……”柏翊摆摆手,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他为之前的莽撞感到抱歉。
“呵,没事,我已见怪不怪。其实啊,我这张脸说来话长,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改天讲给你听。”老大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你好像遇到麻烦了?”
“我……”柏翊低着头,一想到凌香在牢里受苦,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流。他不是那种软弱的人,他七尺男儿从未像现在这般无助过,如今他确实已走投无路了。
“兄弟,怎么了?能说说吗?”老大再一次靠近他,话语中多了几分关切。虽是陌路,但在这样的情景下,他不由想起自己的点点滴滴。
他看得出柏翊眼中的无助与彷徨,他是过来人,也尝尽了人世间的疾苦,所以,在遇上有遭遇的人时,他又开始泛起同情心来。
柏翊摇摇头,他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大哥死了,心爱的女人被抓起来了,而且还被指控为杀人凶手,他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她是清白的,之前的那份药渣他轻易的交给了村长,而如今村长那边也没有半点消息,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很为难?”
柏翊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有什么事你不能启口的?”乞丐老大并不是急性子人,但是,他看不惯那种说话拖拖拉拉,做事又拖泥带水的人,有什么事不能说,天塌下来都还有高个子顶着,更何况这天还没有塌呢。
可此刻柏翊就是一个愣头青,他偏偏就是固执着不肯开口。
他其实想找个人去倾诉一下,可是对于眼前的人,他不能确定是否可以真的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他虽然是乞丐,可是常言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而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凡事小心一点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一伙乞丐正好又是柏念文养的,那他和凌香不就永无翻身之地了吗。
只要一想到柏念文,柏翊的眼神中就充满着嗜血的恨。
他咬了咬牙说道:“我先走了。”
他不要和这些乞丐呆在一起,他害怕这些人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话来,所以,他要尽快离开这里。
“喂,你就这么走了?”乞丐老大看他离开得有些匆忙,忍不住说道:“如果你遇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