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道友,你还有何可怕的吗?今日你们不管强的也罢,弱的也好,皆是难逃一死,你为何不放手一搏呢?”
“灵,你是故意的吗?”大黑狗气地牙根痒痒,灵是来专门坏人好事的吗?冲灵狂吠几声,就岔跳上去咬他了,见过不是东西的,没见过如此不是东西的。
“不是,不是,”灵连连摇头,脑袋瓜子没甩飞掉,可还没等大黑狗气顺过来,那边又来了句:“不是故意的是什么?我就是故意的!”
真欠揍!
灵不是欠揍又是什么?
可人家灵不怕,在他一出现就已经遭到过至少十次的攻击了,群妖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灵所处的那处地方,就是绝对地安全,他怕什么啊?他不怕妖怪愤怒,就怕妖怪不互相厮杀!
欠揍也没人能够揍地了他。
此时,一个浪头打过来,将我翻到水中。再次抹掉脸上的水,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场景。
一具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阵阵的恶臭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翻腾的水面平静如一面镜子,不起一丝的波澜。只是这面特殊的镜子表面不甚光滑,制造时候工人偷懒出现了许多突起。那是一个个曾经叱诧风云的妖怪,他们死了,死在了一起,连棺材都只是一具超大号的,简单至极的。没有人为他们送葬,灵是不会花费那个力气的。
残破的尸体四散各处,滚烫的热血早就冰冷了下来。
战场就是如此吗?
呕!肚子里面一阵的搅动,肠子都想吐出来。
“好了,好了,吐出来就好了。”钱亮拍着我的后背说,“你也真是的,一下水怎么就这么不顶用?还要钱大爷我亲自来救。”
肚子里实在是太难受,吐地眼泪都出来了。
“不就是喝了两口水吗?你要吐到什么时候?”
他不耐烦了还,知道这是什么水吗?浸泡过无数尸体的水,想想吧,尸体腐烂后流出的尸液也混合到了其中,而且那个尸液的含量还是极高的,我喝下去的哪儿是什么水啊,就是尸液!不行,光吐是吐不干净了,得去洗胃!
“快把我拉到岸上去,我不在这里面待着,待一分钟我都想死。”太恶心人了,掉这里比把我扔到死人堆里还难受,好歹死人堆里全是骨头,这里可是沾了一身啊,还灌了一肚子,从里到外都被污染了。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又是一脸。
“救命啊!”我是最怕水了,钱亮居然松手了,把我扔水里,这小子忘恩负义啊,不记得我几次三番地救他了吗?没有我哪儿还有他钱亮啊。心里虽然有无数骂他的话,我也开不了口,就叫了一声救命,回应我的就是一口肮脏之水,再多说一个字,我更恶心。
脖子上一紧,一只手又抓住了我。我被钱亮提起来,还没骂他,他就说:“你自己看看水有多深再叫!”
脚一探地,才发现,水面的高度还不到脖子,也就胸口之上。
“你早点说啊,也不用让我喝第二口水了!”我一站稳就是劈头盖脸地冲钱亮展开了批评教育。第一口水那是我从上面掉下来,紧张,喝也就喝了,无可厚非。可后来那一口责任不说全在钱亮身上吧,至少也有八成的责任要让他来承担,招呼一声我也不用那么狼狈啊。
两根手电被水一泡,是彻底地罢工不干了。它们要是能开口说话,肯定是抱怨最多的,老大们啊,我们是手电,你们能不能爱惜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就行了。这就是摔又是水洗的,要手电的命吗?
摸着黑,连个方向都看不出来,更不知道岸边在哪里。黑暗中只有两人走过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水声。
无论哪个季节,泡水都是降温的好方法,问题是我们两个现在特别想增温,让别人降温去吧。上下牙齿开战个不停,连中间人舌头去调停的时候都差点被咬到。
“你刚才看到什么东西了没有?”我问钱亮说,“比如尸体,骨头什么的?”
“老大,你别吓我,哪儿来的那么多恶心东西啊!”
我以为他也该看到那个场景的,一问才发现钱亮好像没印象啊。难道我又什么特殊的地方?主角好像就是如此吧,总是比别人多些特殊的能力,不是眼睛能透视,就是修炼武功速度超常,嘿嘿,我也有主角命啊。
“想什么呢?”我晃晃脑袋,刚才光顾意*了,走路不小心,差点又摔到水里,才清醒过来。“主角怎么可能被一个强大的家伙骂作爬虫?灵该千方百计地跨跃千年来巴结我才对啊,因为我是主角,他只是个强大点的配角,再强大在我主角的光环下也是一个小渣渣,我想弄死他就是一个想法的事情。”想象虽然美好,现实却是残酷,我不是主角啊,正如灵所说的,我只是一个意外跑进来的家伙,只是个意外,没有别的身份。两次能够看到当年留下的影象都是有原因的,第一次那是喝了生死茶,这一次嘛,钱亮的水性比我好,纵然是忽然地落水,他也不会喝水的。
甩去脑袋里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我还是把注意力放到脚下。
不用说,我看到的屠戮场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有出路吗?
比较悲观的答案是,应该没有吧。
监牢怎么会有出路呢?有出路的地方也不能被称作监牢啊。那么多强大的妖怪都死在了此地,就我们两个小凡人,出去的可能性,似乎,可能,也许,大概,不是那么大的。
我还是别说出去了,人有希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