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自己,确实,自己说是简宁的好友,但是现在简宁失忆了,谁又能证明真假。
“那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事,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苏小和轻柔又有些委屈的声音缓缓而出,双眼居然有了雾色。
苏默成上前几步,揉揉她的头发,“乖,你也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我送你先回家休息,明天等你下班了,我接你过来看简宁。”
简宁抬眸,柔声道:“是啊,今天你也辛苦了,是我麻烦了你们。所以,苏小和啊,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顿。吃顿好的满足满足自己的胃。还有今天的蔬菜粥真的很好喝呢。”
苏小和对上简宁安抚的眼神,笑开,心想这才是简宁,哪怕自己难受的时候也会先想到别人。
夜已经深沉。
微弱的壁灯下,弥漫着一种凄迷,烟雾弥散,聂庭琛坐在地板上看着那张大床。
手上的烟突然摁在了地上的那一摞关于韩素云的资料上面,心里百味陈杂。
就在昨晚,他和简宁还在那张床上说着最贴近彼此灵魂的情话。现在却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不禁开始怀疑了。
当年为什么简宁会对自己如初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追着他跑了很久,最后他就然真的被这个女人撼动了,两人选择了隐婚。
这一年多的隐婚,他总能发现不一样的简宁,她总是会带给自己惊喜。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测查简宁的家世身份,因为这才符合他一贯严谨的作风。但是他每当起了这个念头,望着她那双盈满爱意,真挚纯粹的眼神,他就停止了那样的想法。
家世背景又有什么重要的,只要她是他的妻,只要她是爱自己的。
那么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都可以不在乎,也不想顾略。
询问过简宁的家庭,她只是简单的作答,说移居国外,呵呵,却没想到,她居然是韩素云的女儿。
简宁,你好深的计谋……
他起身,拿起床尾凳上的手机。
“怎么样?”
“郑家出面了,第一时间将所有参与的媒体和电视台网络告上了法庭。其中我们派去医院围堵的记者,别人暗中拦截,似乎是想套出话,找到背后的主谋。查出来,简宁是因为什么住的院吗?”
“医院那边不松口,看来郑家下来恨功夫。 ”
“继续拍记者过去。”聂庭琛声音冷然。
“恐怕这次有点困难了,简小姐被勒亦宇带走了。那片区域是勒家的,我们也不好冒然跟着过去。”声音有些停顿,又继续道:“我们合适下,飞机遇难名单里面确实有韩素云。”
聂庭琛挂断电话。
韩素云的死,太突然,像一个爆炸性刺激着聂庭琛。他找了她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她却死的太容易了。他还没看见她在自己手里垂死挣扎。
他想问问究竟,究竟为什么,当年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聂庭琛眼睛猩红,冲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淋透全身,聂庭琛的唇紧紧抿着,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外面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了夜空。
一拳砸在了浴室的墙壁上面,血肉模糊,鲜血瞬间涌出,慢慢融合进冷的水花,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
他从来都是杀伐果断,但面对简宁他却迟疑了。想要用尽手段来折磨她,她居然在自己身边潜伏了这么久。看来一直以来,自己都太过小巧简宁了,居然身边有样多的男人维护着她。而自己才是那个被蒙蔽了眼睛的人,仇恨将他心底最后一点的爱意吞噬的干净。
同时也让他理智不起来,心里膨胀着愤恨。一想到她曾在自己耳边揉揉的嗫嚅着最动听的情话,他就觉得讽刺。
铃声再次一声接一声的传来,没有停止的意向。
聂庭琛有些不耐的在腰间围上浴巾,接听了电话。
“老板,从护士的口中得知。12点左右,勒亦宇送简宁来医院的时候,她满身鲜血。割腕自杀,用刀片将自己的右手腕割得血肉模糊。”
聂庭琛心尖跟着猛然一跳,感觉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真从他生命中消息一般。
他掐断了电话,嘴边隐隐约约有一抹嘲讽,自语着,“你以为这样,就能唤起我的同情心?万劫不复的黑暗无边我会拉着你一起进去,这是你们母女欠我的……”
突然,聂庭琛笑了,在雨夜中竟然显得有些诡异。快速穿上衣服,跑到了车库,开了辆越野车。
他的视线紧盯着远方的路,眼神如一头被激怒的猎豹。
呵呵,自杀?
自杀没死成,这时候居然还有功夫跑到勒亦宇的身边。
她和勒亦宇原来一直都有关系吗
“简宁,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行为后悔!”聂庭琛从牙缝狠狠说出这几个字。
瓢泼大雨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越开往郊区,周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雨刷开到最大档,快速洗刷着雨幕,却依旧被模糊了视线。
银色的闪电,破而出,银蛇一般的舞动着,惊雷一声声敲击着心脏。
一辆车子迅速从他车子旁边擦过,嘭嘭几声,聂庭琛本能的爬下去。
聂庭琛快速调转方向,狠狠转动方向盘,将旁边的车子撞下了斜坡。
车窗上面的几个小孔迅速呈放射性的裂开,即便聂庭琛躲避及时,伸手抱住了头部。却还是避免不了手背被碎渣刺伤。
他呼吸一乱,竟然想要夺走他性命。原来这就是简宁,你所谓的夫妻,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