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宋暖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声源一一二楼的特设包厢,然,黑色的反光玻璃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台上的主持人赶忙暖场,“正所谓是做好事不留名,今天晚上我们也有一些想要匿名的慈善家朋友们,这位是七号包厢的s先生,出价八万五千元,请问有比八万五千元更高的吗?”
话是现场的人说的,可主持人的双眼却明明白白地看着杨凌修。
“十万。”杨凌修依旧是笑,眼眸里则多了两分较劲。
“十二万伍仟元。”s先生的声音紧随其后。
“十五万。”
“十八万伍仟元。”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二十万!”
杨凌修喊完价,回头看着七号包厢的黑玻璃。
玻璃门后的薄唇微微勾起,用右手示意了一个“三”字,“三十万元整。”
“三十万元!三十万元!请问杨先生还要加价夺回心头之好?”到了这份上,主持人毫不遮掩地问,言语之间大有几分怂恿之意。可光就看杨凌修眼睛里的几条血丝,大有一副杀红眼的意思,哪里还需要别人的怂恿?
“五十万!”
饶是现在都不是缺钱之人,却还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玩的,就是心跳!
赌的,就是这一口气!
“五十六万。”包厢内的声音再次传来。
“六十!”
“六十二万……”
到了此时,周围的人总算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了。
这七号包厢的s先生未必是真想要这手术帽,一直与杨凌修抬杠叫价,不过是为了哄抬价格,让杨凌修出血而已。
就看这七号包厢的叫价方式,一开始默默无声,偏挑杨凌修胜券在握的时候跳出来,首先出场就激起杨凌修的不爽和敌视,之后松弛有度地加价,其实现在。看似弱势,每次加价都在减少,一副无力支撑的样子,让杨凌修愈发胸有成竹,也愈发不肯放弃。
只是当局者迷,杨凌修并未发现。
一直到他喊出“一百万”,一锤定音。
他用一百万买了一个手术帽……
此时的他倒是反应过来,自己被七号包厢的s先生给涮了,可,美人在侧,他如何能反悔?
而旁边的宋暖,从s先生发声开始,就在脑海中不停地搜索声音的主人,最后跃出两个字:阿武。
难道这七号包厢里的s先生就是蒋晋阳?
猜测在杨凌修拍下那手术帽时,被宋暖否定。
在她看来,蒋晋阳这种偏执而狂傲的人,钱从来都不是能动摇他的理由!
大概是人有相似吧。
宋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拍卖,但经过这“百万手术帽”的洗礼后,之后的拍卖品的竞拍过程,乏善可陈。
中场休息。
杨凌修贴心地帮宋暖拿了一杯饮料,只是那饮料还没送到宋暖面前,便叫一个粗心的侍者不小心打翻,连带着杨凌修的西服湿了一片。
“该死的!”
“抱歉杨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带您去后面处理一下吧?”
一杯满满的饮料洒在胸前,根本由不得杨凌修拒绝,便只能跟着侍者往后面的贵宾休息室去了。
来回二十分钟,拍卖会下半场已然开始。
也不知那s先生与杨凌修趣味相投,还是纯心找茬,下半场的拍卖,两人又是针尖对麦芒。
但这s先生一如他不欲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作风一般,他的竞拍方式也与常人不同。往往你觉得他志在必得的时候,他突然跳水,将拍卖品拱手相让杨凌修,而你觉得他是玩票时,他又是一副非要不可的做派。
杨凌修有心与他一较高下,却始终摸不透他,无从下手。
再一细想,手术帽之后,自己已经又连下三城,这s先生竟什么也没有拍下!
他这是在钓鱼?
疑心之时,后一件拍卖品又送上来了一一上个世纪的一柄手术刀,从制作工艺看来,可能还是五六十年代的物件。
“这柄手术刀的竞拍低价为一万元人民币,每次加价1000,现在,竞拍开始!”
“十万。”
又是这熟悉的声音,在场的已经不需要回头,便知又是那七号包厢的s先生。
“s先生出价十万,请问有比十万元更高的吗?”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主持人又将目光看向了杨凌修。
在场的人也跟着将视线转向他。
大略是被阴过太过,杨凌修心里有些毛。
深深吐了一口气,才转向宋暖,“对这手术刀有兴趣吗?”
宋暖笑着摇了摇头。
杨凌修也跟着摇头。
既然这s先生是意在诱自己上钩,那么自己不做理会,他便白白赔了“饵”钱,虽少,胜于无。
可杨凌修如果此刻不那么关注于自己与s先生之间的纠葛,便能发现,宋暖虽然冲自己摇头,视线却并没有离开那柄手术刀。
比起她的手术帽,显然这柄手术刀更合她的意。
“十万元一次,十万元两次,十万元三次,成交!恭喜七号包厢的s先生收获这柄手术刀!”
在这之后,s先生几乎销声匿迹,似乎他就是为了那柄手术刀而来,现在为了那柄手术刀而去。
留下的,是摆在杨凌修面前的支票本。
“杨先生,刚刚您一共拍得四件展品,是三百五十五万元人民币。另外,您也知道今天晚会主要是为了慈善,所以每一件展品在拍卖成交价的基础上追加三百万,这些在拍卖前应该都告知您了吧?”
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