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多事之人。”殷卧雪说完,转身就走。
“你还想去哪儿?”林长风见她头也不回,沉声的问道,她难道不知,自己的处境,宫里虽危险,可这宫外更危险,在宫里,那些嫔妃纵使再想除去她,也得绞尽脑汁,杀人于无行,可是在宫外,找到机会就能肆无忌惮。
“回宫。”殷卧雪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她现在的心情很恶劣,傅歧月笛子的事,那些杀手,现在又让她撞上兰太贵妃与洛丞相之间,殷卧雪感觉自己真是衰运上头,做什么不顺什么,就算不做,坏事也会找上她。
“你这是在背道而驰。”一贯沉稳,面无表情的林长风,此刻也难得微微的抽了抽嘴角。
殷卧雪脚一滞,脸上的表情有些窘迫,只能转身跟在林长风身后。她又没出过宫,分不清东南西北,情有所原。
回到景绣宫,殷卧雪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昨夜没睡,今早又出宫去找傅府,又遇到杀手,虽没动手却也累,再让她撞到兰太贵妃*。
倒在*上,连外衣也未脱就睡着了。
御书房,听着林长风禀报,傅翼凤眸狠眯起,凛冽的眸光阴沉的让人胆颤,冷洌的问道:“主使者何人?”
“属下并不能肯定。”没有一丝犹豫,林长风果断的吐出两字。
“查。”冰冷的吐出两字,傅翼左手转动着两颗铁球,斜睨着刘图。“她出宫遇到杀手,朕是否应该去慰问下?”
“帝君英明。”刘图立刻奉承道。
傅翼起身,走出御书房,路过御花园,永和宫的宫婢拦驾。
“帝君,帝后娘娘晕倒了。”
傅翼脸色一变,立刻改道,大步流星朝永和宫的方向走去。
永和宫,清玉师太闻讯赶来,屏退了所有宫女,抬手一把巴掌打在阴诺诺脸上。
“师傅。”阴诺诺跌坐在地上,捂住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清玉师太,从小到大,这还是师傅第一次出手打自己。
“胡闹。”清玉师太冷声斥喝。
“诺儿没有胡闹,师傅,诺儿真的很担心,卧雪的魅力您又不是不知,如果她说出真相,你认为傅翼还会立我为帝后吗?就算她不说,万一傅翼跟她朝夕相处,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有个身份是夜星,万一......”
“没有万一,你别忘了,现在的殷卧雪是殷眠霜,而现在的傅翼也不是当年的夜星。”清玉师太截断阴诺诺的话。
“可她毕竟是殷卧雪,夜星也存在过。”阴诺诺歇斯底里的吼着。“我受不了了,也忍不了了,这些年傅翼还从没有为了后宫的嫔妃,疏远过我,可他却为了卧雪......师傅,我能感觉到他在渐渐的疏远我。”
“诺儿,为师不想怪罪你,可你要想想,现在的忍耐,是为了日后更稳固的地位,诺儿,你要相信为师,你是为师唯一的徙儿,为师会害你么?”清玉师太弯腰将阴诺诺扶起,拍了拍她的衣裙,轻揉着被自己打红的脸。“诺儿,你现在有孕在身,切莫激动,傅翼也应该会到了,敛起你嫉妒的光芒,绽放端庄娴淑。”
阴诺诺一脸担忧,要她莫激动,此刻的她如何不激动。“师傅,徙儿真的很怕傅翼会爱上卧雪,师傅,要不算了,我们别......”
“不行。”厉声打断,清玉师太见阴诺诺受惊吓的脸,深吸一口气用柔和的语气道:“诺儿,你要相信一点,没有铭心刻骨的爱,那有撕心裂肺的痛。为师就是要让傅翼爱上殷卧雪,然后再给她致命的伤害。”
“师傅,您最终的目的是要卧雪的命,师傅,不要。”阴诺诺抓住清玉师太的手,眼眸里满是祈求,她虽不待见傅翼爱上殷卧雪,可她毕竟伺候了殷卧雪五年,从襁褓中的婴儿开始,教她学说话,教她学走路,这些都有感情。她承认,自己当初是带有目的接近清虚老人,可她照顾殷卧雪,是用心的在照顾。
“只有死人,才争不过活人,你是要傅翼,还是殷卧雪?”清玉师太目光一寒,嘴角噙着一丝阴戾。
阴诺诺沉默,答案不用她考虑,假如两人必须选择其一,她肯定毫不迟疑选傅翼。
“好了,别多想,也别乱吃飞醋,这是最后一次,日后若没有为师赞同,不许你将傅翼骗到永和宫来。”清玉师太的表情极为严肃,不仅是教导,更是一种警告。“快去*上躺着,傅翼也该快来了,既然装病,就要病得彻底,不能露出马脚。”
阴诺诺任由清玉师太将她扶到*上,心沉重的痛着,她的爱,需要用骗,才能守护住,何其悲凉。
景绣宫。
殷卧雪睡醒,就见红袖推门进来,坐起身,抬起手揉了揉有些沉重的头,轻声问道:“红袖,我睡了多久了?”
“不久,娘娘才睡两个时辰。”红袖走近了*边,将手上的药碗递给殷卧雪。“娘娘,这是李御医为娘娘熬的安胎药,娘娘就趁热喝了吧。”
安胎药?殷卧雪一愣,错愕的目光望着那一碗乌黑的汤药,嗅了嗅,还真是如假包换的安胎药,二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她哪有怀孕,还是这都是傅翼的意思?
“红袖,我没......”殷卧雪本想说,我没怀孕,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红袖抢先一步给打断。
“娘娘。”红袖朝殷卧雪使了个眼色,殷卧雪何等聪慧,岂能看不出。
隔墙有耳,明知有人在偷听,还放任着,想必这也是傅翼的意思,傅翼到底是想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