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要求,理所当然地遭到了特卫局领导的坚决反对。特卫局领导再一次摆明底线:由于影片的特殊性,特卫局已经开了先例。让战士们适当地客串一下未尝不可,但是坚决不会为影片提供主角或者配角名额。
无奈之下,制片方只能入乡随俗。
经过制片方和四大队大队领导的协商,将在四大队抽选五百名战士,分别客串警备团战士和日军战士;由大队部卫生队的同志,客串战时八路军军医或者鬼子军医。
戏份不多,但是场面却相当宏大。在正式拍摄之前,我们还要进入适当的排练和培训。具体到在影片中扮演什么角色,由各中队根据名额灵活操纵。一时间,整个大队被这突来的临时任务,振奋的雅兴倍至。毕竟,拍电影这事儿对圈外人还是有一定的神秘感的,而且我们兴许还能见到几位平时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影视明星。
然而或许是因为我的名声太臭了,我竟然被安排客串日本鬼子的角色。得到这个消息后,我义愤填膺地找上级去理论,区队长当即表示:这是拍电影,要服从组织安排。
我也坚决表态:要演就演共产党八路军,日本鬼子,我坚决不演。
区队长跟我商量道:就那么几秒钟的事儿,能不能在影片里露脸儿,还不知道。
我坚持道:那也不能演。
我本以为区队长陈刚会拿军令来压我,但没想到他竟然作出了让步,将我的角色和其他战士调换了一下。我勉为其难。
拍摄场地,在我们警卫区附近的一个近乎荒废的山区。
一切就绪后,我们乘坐军用大卡,奔赴拍摄场地开演。
当我们在临时更衣室里,换上那种抗战时期的粗布军装时,我们仿佛瞬间穿越到了艰苦卓绝的抗日年代。那些被安排客串日本鬼子的战友,理所当然也成了我们的笑料。
更衣完毕后,导演安排专门人员过来给我们讲戏,进一步敲定细节。
据某位专业人士透露:短短一分钟的镜头,估计要拍摄几个小时。
再之后,便是拍摄前的准备。该撒尿的撒尿,该拉屎的拉屎。
为了防止我们的战士和影片的工作人员及演员们乱拉关系,大队参谋提前为我们搭建了几个挺大的临时厕所,与拍摄组建的临时厕所相隔很远。而且,我们的厕所不分男女。毕竟,参与客串拍摄的除了杨丽娜和另外一个女军医,全是男性。就节约资源的角度来说,不可能专门为这两位女士搭建一个女厕所。
但这样一弄,问题就来了……
当我排着队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后,我一眼就看见杨丽娜焦急地站在一侧。
见到我,她冲我一摆手,招呼我过去。
杨丽娜已经换上了一套旧时期的白大褂,粗质的面料掩饰不住她的美丽,一股强烈的天使气息,扑散开来,仿佛在杨丽娜的演绎下,穿越回了三四十年代。
她待我走近身边,露出微微一笑:“李正,交给你一个艰巨的政治任务!”
我笑道:“请吩咐!”
杨丽娜脸上出现了一缕红霞:“呆会儿等这一批男兵上完厕所,你帮我,帮我站一下岗!”说完后她脑袋迅速耷拉下去,红的厉害。
我豪气万丈地一拍胸膛:“没问题!为你服务是我的宗旨!******,这部队的领导简直太厉行节约了,就不为女同志考虑考虑?女同志虽然少,但是也有三急。总不能让人家尿裤子吧?”
杨丽娜善意地提醒道:“不许说脏话!”
我嘻嘻一笑:“我说了吗?我帮你进去清扫一下战场,驱逐一下残兵剩寇。”,整理了一下军帽,昂首阔步地钻进厕所里。
连吆喝带忽悠地将还在撒尿的几个战士赶了出来,纵观整个厕所,再无他人。
像是完成了一项光荣的政治任务,我得意地冲杨丽娜一挥手,她快走两步,踩着嗒嗒嗒的轻妙旋律,走了过来。
杨丽娜试探地追问了一句:“你确定里面,里面没人了?”
我夸张地一指脑袋:“人头担保!”
杨丽娜扑哧笑了:“用得着这样啊?还人头担保!小毛贼!”
我强调道:“不许叫我小毛贼!”
杨丽娜偏偏整蛊地扮了个鬼脸,连声叫道:“小毛贼小毛贼小毛贼……”转身便钻进了厕所。
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天真的时候!
我像是门神一般守在门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我一味地认为,能为杨丽娜服务,是我李正的荣幸;杨丽娜能找我把门儿,也正是她对我的信任。
正当我陶醉在自己高尚行为之中的时候,一声响亮的斥责,吓了我一跳:“李正,呆在厕所门口干什么呢你,还不回来?开始领道具枪了!”
遥遥望去,见区队长陈刚正掐着腰瞧向这边,样子有些生气。
我顿傻了眼,心想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