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出生,就开始错误。
或许很多人以为,抱错孩子这种事情,只会在电视里出现。
可她,就是真真实实的那一个,被抱错的孩子。
前二十年,她被人交换了命运,生活在那个贫苦的家里。
养母对她很好,但养父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眼神看她,看得她心里发寒。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养父母。
直至后来,亲生母亲寻来,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
等她到了现在这个有权有势的家中,却生疏得犹如一个外人一样,做什么都不对。
生活在最底层的环境中,养就了她的生活习性。
跟现在家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甚至还闹了很多笑话,那个时候她甚至想,还不如她原来的生活,至少没人嘲笑。
再后来,家族联姻的需要,她成了牺牲品。
苏暮烟也曾试图抗拒过,可最后,却只是徒劳挣扎。
“苏暮烟,苏暮烟?”身侧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一片模糊的天花板。
河西爵蹙眉看向她,“你做噩梦了?为什么在哭?”
冰凉的眼泪伴随着他的话而滑落,苏暮烟这才惊觉,自己又在梦见以前的事情了。
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眼眸里的酸涩,她掀开被子起身。
身子的酸软,超出了她的预料,整个人往一旁滑去。
河西爵眼明手快的接住了栽倒的她,沉眸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谢谢。”她淡淡的道,又撑着起身,拿过毛毯裹着自己,往更衣室走去。
河西爵特别反感她这样淡漠的状态,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没办法接近她一样。
这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烦闷的抓了一把头发,他也起身,往浴室走去。
等苏暮烟换好衣服回来,只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
她不置可否的撇撇嘴角,眼神平静无波的拿着包离开。
就算浑身酸软得只想好好躺着休息一下,却也不得不去上班。
就算她挂着河西家少奶奶的头衔,过的也是最普通的生活。
这是她当初对河西爵提出来的,对外不要公布她的身份,她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河西爵洗完澡出来,精壮的腰上,只围着一条毛巾,一开门就叫道,“苏暮烟,帮我取衣服过来。”
房间里空空的,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
他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睁开眼睛往更衣室的方向看了看,“苏暮烟?”
仿佛擦觉到了什么,他急忙转身走到阳台上,往楼下一看,一辆奥迪从他眼前滑过,仿佛一把利刃,狠狠的划过他的眼睛,痛得他嘶了一声。
“该死的女人!”
他气愤的将手中的毛巾狠狠的砸在地上。
不管他做什么,做再过分的事情,她的表情永远都是那淡淡的样子。
就算昨晚他多卖力,多想让她第二天下不来床,可那女人永远能甾第二天淡然的走掉。
再见面,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无波。
该死该死该死!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应该将她绑在床上,看她还怎么逃走!
河西爵咬咬牙,冲苏暮烟消失的地方国骂了一句,才愤愤不平的回了房间。
苏暮烟到了公司,习惯性的往楼梯上楼,可才走了两步,就退了回来。
昨晚太累了,她根本就没力气爬楼梯,只能乘坐电梯了。
只是才进入电梯,就发现很多人看她的眼光有些奇怪。
她不自在的拉了一下,往角落站去,尽量避免被人关注。
一个平时跟她挺熟的人提醒道,“苏姐,你的脖子上有……”
脖子?
苏暮烟往电梯的墙壁反光上看了看,顿时脸色大红。
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她根本就没顾上,脸洗脸刷牙都是在楼下厨房匆忙整理的,就是为了避开河西爵。
哪知道她颈项上还会有这么多的痕迹?
难怪那些人看她的眼光那么暧昧。
苏暮烟脸色冷了下来,捂着颈子,提前出了电梯。
找了洗手间对着颈子一看,上面遍布痕迹,都在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
该死的河西爵!
她咬了咬牙,最后拿出手机给领导打电话请假。
自己这幅样子,是没办法上班的。
请了假之后,又悄悄的从楼梯下楼,尽管双腿都在发颤,却也只能咬着牙往下走。
取了车出来,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