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轻轻的洒在‘床’单上,今晚没有月光,等于今晚的她没有心脏,所以她的泪水没被他察觉,也许他感觉出来她在低泣,又或许他认为那只是娇嗔,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弟弟叶非宇终于有救了。 [. 。说
黎昕用她的身子,她的尊严,她仅有的东西,换来她的弟弟,她的救命恩人,叶非宇生存的希望,就这样,已经足够了。
“妹妹,这个给你。”年仅五岁的小男孩伸出手掌,掌心处是一颗扯‘奶’糖。
小‘女’孩冷得发着抖,她下意识的往后缩,缩到她这么多天来赖以生存的“家”里,这里是公园里的一个小亭,几天前她被母亲抛弃在这里,无家可归,因为她不知道家在何方。
她一直等,以为妈妈只是一时之间忘记了来接她,但她一直等,一直等,始终看不见妈妈的身影。
她哭过,她喊过,直到她声嘶力竭,再也没有哭喊的力气。
“拿去吃吧,我请你吃的。”小男孩睁着他天真可爱的大眼睛,笑得无比温暖。
小‘女’孩吓得不敢抬起头来,但男孩子的笑却像一股暖流,流到她此刻无比冰冻的小心脏里。
“吃吧,快吃,很好吃的。”小男孩稚气的声音很好听很好听,不知怎么的,他看见这个小妹妹,就想帮她。
过了良久,小‘女’孩才伸出她那只脏兮兮的手接过了牛‘奶’糖,当牛‘奶’糖从小男孩的手心到了小‘女’孩的手心的时候,小‘女’孩因为极度虚弱和饥饿而晕过去了。
后来,小‘女’孩就这样被小男孩带回了家,从此生活在一起,直到小‘女’孩十八岁,他们才分开。
这个小‘女’孩,就是黎昕,而这个小男孩,就是现在躺在病‘床’上每天靠着打点滴维系生命的叶非宇。
叶非宇后来才知道,原来小‘女’孩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姐姐,她比自己大一岁。
除了这个她当年与叶非宇相遇的梦,她仿佛还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梦里有叶非宇,也有维森,有苏老爷,也有苏太太和苏二小姐,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一‘射’而进,温暖洒在黎昕疲倦的身上,虽然很暖,但她的心是冰冷的,从内到外,没有半丝温度。
她用双手支撑着坐了起来,下体的疼痛清淅残忍的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但她没有流泪,泪只是在心里淌着,这让她分不清那是血还是泪。
冷昊轩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抽’着香烟,烟雾一圈圈的升起,在太阳的照‘射’出无处循形,消失无踪。
他站了起来,凌‘乱’的发型令他看回来少了几份锐利,嘴角始终上扬着,尽是不屑,他没有正眼看她,可以看得出对她的鄙视,扔给她一张支票。
黎昕弯腰去拿,被子的掀开处是属于她的刺眼的落红。
他顿了顿,眼神有一闪而过的异样,但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拿去,还有,我不希望有人以这件事对我进行威胁。”他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黎昕低着头看支票上的数字,这笔钱应该够付非宇的手术费了,她不介意冷昊轩说什么,因为在她心里,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放心,我很清楚这只是场‘交’易。”她的语气一样冷。
“good!”他丢下这个字,离开了这个冷冻的房间,黎昕看着他的背影,泪水终于倾泻而下。
在苏家。
她浸在浴缸里,不断的冼涮着自己和身体,直到身上处处都留下她指甲的痕迹。
以前无论遇到过什么困难,她都不会想放弃自己,但这次真的,她真的觉得自己很肮脏,真想就那样了结自己的生命,不再被世俗折磨。
但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因为她有生命,还背负着一些责任,还背负着叶非宇的生命。
于是她梳冼了一下,黎昕换上了衣服准备出‘门’,打算把昨天一晚换回来的金钱送到孤儿院。
就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见的是维森呆在半空中的手,可以知道他是正准备敲‘门’。
“你要出去?”他这张长满青‘色’胡渣的脸,只会在极少数心情低落的时候才会有,准确点来说,只在极少数他愿意让别人或者黎昕知道的时候才会有,他一直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好得,黎清有时候以为他就是个神,没有喜怒哀乐。
“嗯。”她冷冷的应了句,抬起脚步绕过他的身边不打算停留。
他拉住了她的手:“去哪里?”
她的侧面笑了一下,这个笑让他很陌生:“与你何干?我有我的自由。”虽然我只是你们苏家的一条狗,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别这样好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从来,他只在她的面前认输。
“那你想怎样?”她扭过头来正视他,发现他的眼眶布满了红‘色’血丝,于是她心里突然泛生不忍,她移开了视线,故意不再看他,她怕自己会哭。
“你昨晚去哪了?”
别这样,别用这种冷漠的语气问我,昨晚去哪了?因为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好痛。
她的表情僵着,一秒,两秒,然后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这是我的事情,我没必要向你‘交’代的,不是吗?”努力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下,他是知道她昨天晚上一宿未归了吧?那也无所谓了,既然她做出了这件事情,就不怕别人知道,包括维森。
“跟谁一起?”他的语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