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庆幸,应该感恩的,可是,心,却一点点变得不知足,想要更多,更多。
“碧心姑娘。”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恍若耳语呢喃的呼唤,她抬头,望着那个以前让她觉得厌恶的王妃身边的丫鬟,对方的笑容,仿若平常遇到了人一般,而她,沉默了一瞬,还是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袖摆轻扬间,接过了一个小小的纸包。
为什么同样是人,她一辈子为奴为婢,服‘侍’人,暗自欣悦的人,甚至不曾多看她一眼,而对方,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得到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真心与荣华。
她,不甘心。
两个‘女’人,便这样擦肩而过,她们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关系,不曾存在任何的‘交’集,可是,远远的,一个好像只是路过的佩刀‘侍’卫,悄然变了眸‘色’。
“你根本,便保护不了她。”
低声自语,手中的刀柄紧了紧,望着那座巍峨的宫殿,他对里面熟悉之极,可是,却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来去自如,那里明里暗里布置的人手,甚至超过了燕锦帝宫室之外的人手,他的易容术,便是再出神入化,也终究瞒不过有所防备的人,停顿了一瞬,他自然地转换了一个方向,有个人,也许可以帮助他。
——
耶律铮云抚着少‘女’的脸颊,温温的,暖暖的,肌肤上甚至浮现着些许的红意,长睫覆盖下一片蝶影,美好的根本不像是昏‘迷’一年的人,她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美梦之中,明明外部的伤势大好,始终不曾清醒,而他的耐心,将要告磐。
手,忍不住用力,在南邰瑜脸颊上印出一个淡淡的红印,瑜儿,你为何还是不愿意醒来?你知道吗?我快没有耐心了。
得到至高无上的权柄,能够尽展抱负,再也不用担心亲人的猜忌伤害,能够现世安稳,我以为,自己会开心的。
眸子中,溢出的,是一片浓重的伤。却无人得见。
“齐笙......”
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那份伤痛像是流逝的星雨一般,快速的飞掠,然后,化为了一片森冷:“既然他那么会躲,那么,便让他自己出来罢!”
他已经没有耐心了,没有耐心再等待,虽然对于那个人,他表面上还是敬奉对方,却始终不愿意再有所‘交’集,可惜,世事无常,世间的事情,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
“太后娘娘,该安歇了。”
耳边,传来贴身嬷嬷的小声劝说,梵太后闭着双眸,恍若未觉,她跪在佛像前,虔诚地念叨着,手中的念珠一颗颗,以着规律的速度向拇指后滑动,比起一年前,对于佛祖,连太后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得不疑‘惑’的承认,现在的太后,‘侍’奉佛祖,是真的虔诚真挚,丝毫没有作伪。
劝了一声,看梵太后状若未闻,嬷嬷知道了主子的意思,无奈后退,走到暖炉边,用小钳子夹起一块银丝霜炭,揭开一道缝隙,正要往里面扔。
一阵风声划过,嬷嬷的眼睛一闭,身子一软,向着地上倒去,闯入者早有准备,动作飞快地接住了人还有东西,安置好,正好对上了一双太过冷静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