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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角的发丝被谁的手轻轻拂过,谁的目光,如火如冰,侵入了她的梦境。
恍惚间,少年的微笑在梨‘花’树下绽放,将少‘女’的心神彻底占据,从此,便是一生难忘。
她笑,迈步向着含笑的少年走去,少年伸出了双手,似是想要迎接她的到来,似是想要拥抱,对她来说,他始终站在那里,等待着她,不论她是冷宫的囚徒,还是所谓的天子,不离,不弃。
雪白的梨‘花’在脚下随着风儿飘扬洒落,可爱的‘花’朵顺着脸颊,顺着裙裾,步步洒落,美丽的少‘女’,动人的少年,一切的一切,恍如梦幻。
一点濡|湿,滴落脸颊,少‘女’下意识地伸手拂过,眼前,一点血‘色’,慢慢的,那满目的雪白‘色’梨‘花’,一点点,染上了红晕,终至,满目鲜红,如血,如地狱之路,抬眸,白衣的少年,不知何时,被鲜血覆盖,他还在笑,他还在伸着双手,等待她的身影,可是,他的身上,那鲜血正在脚下汇聚成一道妖\‘艳’的溪流,潺|潺流淌,在他与她之间,横亘了一条长长的鸿沟。
“不要......”
意识到了什么,少‘女’猛地挥开眼前的血‘色’‘迷’雾,向前冲去,他看不到,身后,虬结的树干,慢慢地扭曲,扭曲成一片‘阴’森诡异的黑暗,刺耳的尖叫声中,少年血‘色’的身影,被吞没。
她拼命的跑,却终究,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无能为力!
“流年!”
猛地张开眼睛,眼中泪光点点,眼底仿佛还残留着血‘色’,仿佛,还徘徊着绝望,可是,在逐渐清晰的瞳孔中,那张近在咫尺的含笑容颜,却是让她失了神,丢了魂:“流年?”
瑜儿,好久不见,宫流年的手还按在少‘女’的发间,他的笑意在眼角眉梢绽放,他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告诉她,他一直想着她,他终于见到她,有多么开心,想要告诉她......
“流年,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猛地攥|住他的手,南邰瑜似是忘了自己的伤势,挣扎着,便要起身,又哭又笑,像是一个疯子一般。
“瑜儿,我......”
“不对,你是,流风?”
那只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放开,南邰瑜费力地笑,笑的勉强:“抱歉,方才有些失态了。”
这样的一句话,将宫流年所有的欣喜,所有的话语,尽数化作了乌有。
“我是......”
宫流年。
“不论你来宫里做什么,尽快离开吧。”
少‘女’面上的‘激’动欣喜全数消散,对着他,却是让他离去:“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那么,便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吗?作为一个无名无分跟着耶律铮云的‘女’人?”
手指掐住少‘女’的下颔,让她的视线与自己直视,宫流年感觉,随着少‘女’的话语落下,身体中有什么以为湮灭的存在,正在苏醒,他是他,却又非他,他应该向着她解释自己的身份,他应该好言相劝,可是,他的口中说出的,却是这样的冷言讽刺。
“与你无干!”
看着那样一张容颜,南邰瑜的面‘色’,苍白的吓人,她不是羞愧,不是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恼羞成怒,只是,悲哀,悲哀同样的容颜,始终,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