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他生路,他非要选择死路,皇权之争,本来便是你死我活,以前的他,终究是天真了些。
烛火闪烁,一道恍惚的影子轻飘飘离去,无声,无息。
——
婀娜的莲步轻轻移动着,即使大半张容颜掩映在宽大的兜帽中,却仍然掩不去那份妖|娆动人的风姿。
红衣的‘女’子迈着无声的步伐,随着胡安盛穿过重重守卫,在大殿的‘门’口停下,胡安盛对她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便独自进去禀报,毕竟,她现在是位不速之客。
明明应该什么都听不到,她却还是忍不住抻着小巧的耳朵去倾听,渴望听到里面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的手指,忍不住纠缠在一起,紧紧的,泛着不正常的白,那是极度的紧张。
“红夫人,王爷让你进去。”
‘艳’‘色’的‘唇’,忍不住勾起一个美好的弧度,红枫半掩在兜帽下的眸子中,闪烁着盈盈的亮光,纤细的指,轻轻在自己的耳际拂过,将可能‘乱’了的发丝重新整过,然后,是衣角,裙摆,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还是许久不得见的心悦之人,红枫,便像是个初初陷入热恋的小‘女’孩般,无法保持冷静。
“咳咳,王爷应该不耐久等。”
胡安盛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提醒自顾自整理妆容的‘女’子,不是他不解风情,实在是,耶律铮云现在的心情,他根本不觉得对方会好好地去看一下红枫现在的样子的。
“妾身参见王爷。”
盈盈秋水,脉脉‘春’|情,人未至,声已入耳,香已盈室。
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会随着岁月变老,感情却只会随着岁月越发地沉淀,宛若陈酿。
耶律铮云转身,望着毫不加掩饰眼中深深情意的‘女’子,却是没有丝毫动容:“令牌呢?”
盈盈动人的眸子,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红枫‘唇’边的笑意仍然那么妩媚,却缺少了些什么,伸手,自宽大的袖袋中将一枚黝|黑‘色’的令牌取出,那么冰冷的令牌,冻得指尖都有些发冷,耶律铮云望着那涂抹着凤仙‘花’汁的‘艳’‘色’指甲,轻轻地按在令牌中间的字上,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一眼:“这令牌,是假的。”
红枫面上的血‘色’一瞬间失却,她失声惊呼:“怎么可能!”
一直以来,她都是贴身收藏,除了办事之外,她从不将令牌示人,也从来不曾将它离身,毕竟,这块令牌除了本身代表的权利外,更多的,代表的是耶律铮云对她独一无二的信任:“妾身便是自己死了,也绝对不会辜负王爷!”
砰然一声,‘女’子重重地跪落在了地上,咬着‘唇’,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这么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耶律铮云俯视着她,俯视着这个自己从泥泞中拉扯出来的‘女’人:“起来吧。”
不会是红枫,红枫不是个好‘女’人,更加不是什么好人,她挥手间也许可以害死很多曾经亲密相‘交’的人,眨眼间可以背叛无数相信自己的人也不失却笑容,可是,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耶律铮云,即使是自己也一样。
“这块令牌,你有几次离身过?而每次离身,都是‘交’给了谁?”
耶律铮云自一开始,怀疑的便不是红枫,而是那个可以将自己的触角,一步步地,蔓延至如此地步的幕后之人,他身边的人,到底是有人经受不住‘诱’|‘惑’,做出了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