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铮云怔了一下,蓦然笑开:“不,你一点儿都不弱小,在我眼里,瑜儿不是柔弱的‘花’朵,而是能够独自抗住风雨磨砺的青松。”
正如同最初相遇的时候,她失去了一切,她失去了身份,失去了地位,失去了自己的宫廷,失去了天下,也失去了那个守护自己的人,可是,她始终没有认输,那么倔强而‘激’烈的抗争,活着。
南邰瑜眨了眨眼,笑开:“方才不是还说比起莲‘花’,我更适合兰‘花’吗?怎么现在又成了青松了?”
“因为......”
男人的手挑起南邰瑜的下颔,他望着她那双最初吸引自己的眸子,那双即使透彻却绝对不是单纯天真的眸子,那双‘激’烈的仿佛只要她愿意,便可以燃烧起来,燃尽自己灵魂的眸子:“我不愿瑜儿你为青松,我只愿自己能够让你做一朵兰‘花’,一朵只属于我的兰‘花’。”
傲气凌九霄,常开则不败,不论是兰‘花’还是青松,都自有这样一份不屈的傲气,可是青松太孤独,太坚强,过刚则易折,比起那样只能独自面对风雨挣扎求存的青松,耶律铮云只愿意,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比作一株兰‘花’,一株能够被他捧在掌心,藏于温室的兰。
“瑜儿,我会让你一直高高在上,我会宠你一世,没有人,敢怠慢你,连我,也不能。”
他的‘吻’,轻轻印在她的额头,带着一种虔诚。
心,砰然而动,南邰瑜的手,忍不住按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她的闻香蛊被宫星拓不知什么方法封存沉睡之后,应该不会感受到的,强烈的心跳。
面颊泛着绯红,‘唇’齿间溢出了淡淡的,却是悦耳的笑声,南邰瑜歪着头,将自己的臻首,搁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那么近的距离,她听到了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而他,也听到了她格外剧烈的心跳。
“铮云,突然间发现,自己更加爱你了,怎么办?”
若是你有一天不爱我了,我可怎么办呢?
她的话语,让他心底方方闪出的一缕疑‘惑’化为了清风飘去,他捧起她的脸,笑的得意:“没有关系,因为,我永远会比你爱我,多爱你一点。”
永远都比起那一点多一点,感情,怎么可能真的计算的这么清楚,他的永远比一点多一点,只是因为,早已经付出了所有。
“呐,铮云,其实莲‘花’簪子也是不错的,出征之前,练习一下为我绾发画眉如何?今早上独自一个人走了,把我就那么留在寝宫里,我可是很生气的。”
南邰瑜笑着,对他提出这个要求,而耶律铮云的反应,则是戏谑的拱手:“小生谨遵娘子之命。”
那么英俊到硬朗的男人做出那些呆书生的动作表情来,是很有些搞笑的,可是,南邰瑜注意到的,只有他口中的那声娘子,怔了怔,在男人察觉之前,长袖拂落,已是做到了梳妆台前,她望见的,是身后为她挽起一缕发丝的男人,男人的手,修长,有力,却也带着太多刀剑磨砺出的茧子和历年争战杀戮留下的伤疤刻印,她的眸子,忍不住陷入了铜镜中,那双手中,望着那双手笨拙却认真地为她挽着发,望着那双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一下下地耐心地为她通着自己刚刚干了的发,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拿起那支白‘玉’莲‘花’簪子,在自己那有些歪斜的发间来回的比划着,却始终不得要领,‘唇’,微微勾起,那是一抹清浅,却真正动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