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皇后娘娘现在在凤仪宫养胎,你们前去保护,不得有误!”
既然暂时无法将南邰瑜带回来,那么,胡安盛也只能够遵循南邰瑜一开始计划好的那般,帮着宫里那位稍微掩盖一二了,最重要的是,既然怀|孕的不是南邰瑜,不论那个代替南邰瑜的宫‘女’是怎么让太医诊断出有孕的,胡安盛要做的,都是保护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也保证,那个替身,不会在最后,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过了不少时候,飞舞的尘沙都快要将方才被众人踩踏,行走的痕迹完全覆盖了去,悉悉索索的,方才被南邰瑜炸黑的地方,一个身影慢慢站起。
顺手扔掉身上披着的伪装布料,抖了抖沾染了不少尘沙的衣裙,南邰瑜望着宫城里的方向,‘唇’角牵起,笑了笑:“我会带着铮云一起回来的。”
不是意气用事,只是,无法让自己只是等待,不论宫星拓最后临死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为了扰‘乱’她的心神,还是确有其事的诅咒,南邰瑜总是决定了,要呆在耶律铮云身边的。
生,一起生,死,便一起死。
她最后,再深深地望了一眼这将要离别的皇城,这承载了她太多的痛苦,太多的幸福的皇城,然后,转身便走,毫不迟疑。
——
“宫少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齐笙刚刚走回租住的院子,便看到某个人正坐在轮椅上打包行李。
“这些日子多‘蒙’齐公子照料,治疗在下的‘腿’疾,多有叨扰,在下今日感觉轻快了不少,家中有要事需要处理,只能暂且告辞了。”
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动作,宫流年坐在轮椅上,上半身微微一弯,真心对齐笙道谢。
“若是齐公子日后有所需,在下定然不惜一切代价,报此恩情。”
当日里,这个男人在将他救出后,却又主动为他寻觅了个暂时居住的地方,然后,悉心为他治疗,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齐笙对宫流年,确实是做到了仁至义尽。
因此,虽然是客气话,宫流年面对着齐笙,却是字字真心。
“呵,你以为我稀罕你的日后,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这么贸然出去找死,我也不用期待什么以后了!”
齐笙却因为宫流年的客气而气闷,他猛地一甩袖子,走到宫流年的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曾经让他忌惮的已经从少年长成青年的男人。
“齐公子若是担心在下没有日后,那么,现在告诉在下想要什么也是一样的,在下总是要留着一口气,报答公子这些时日的不弃之情的。”
“我想要个同伴,你若是真的想要报恩的话,待到‘腿’伤痊愈后,和我一起畅饮山林吧。”
这句话,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齐笙先时有些怔忡,然后,却是有些惆怅,只是,太过寂寞,他蹲下,望着宫流年的眼睛:“她不属于我们,不要再去找她了,就这样,便当是作伴如何?”
“你放下了,我却是放不下的。”
纤瘦苍白的手不复从前的婉转多姿,只剩下了脆弱与虚弱,宫流年的容颜还是那样的容颜,只是,此时看来,莫名地,多了些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