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铮云最终从南诏王那里得到了三样东西,一样是王室最隐秘的谱系,一样,是毒典中的某一篇解蛊之法,最后一样,则是大燕与南诏的友好协议,自然,那份友好协议让南诏损失哦了不少实质利益,可是,南诏王还是签了,而且是心甘情愿地签订的。.. 。说
“据朕所知,王上的二王子,是圣教未来的大祭司,而他,至今未曾归来吧。”
对一个正值壮年,或者说,自觉还会在王位上呆上很多年的人来说,最让他不安的,忌惮的,不是外来的侵略者,而是身边虎视眈眈着自己王位与权利的所谓自己人。
“是大祭司和你们合作?她难道不知道,便是她真的将木都扶持上王位,她也是叛国!”
南诏王目泚‘欲’裂,那张一开始和善的脸,因为扭曲的痛恨,而变得有些狰狞可怕。
耶律铮云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一个香囊,上面绣着南诏特有的草叶,他没有直接回答南诏王的答案,而是自言自语一般:“比起一个太过不可测的,野心太大的,随时会在背后捅上一刀的盟友,朕更加相信的,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盟友!”
南诏王的目光放到了耶律铮云的手上,他的眼睛猛地瞪大,随着男人掌中的香囊散发出一种他所熟悉的味道,他亲眼看到,男人本来光洁的手掌之上,出现一道道金‘色’的丝线状的脉络,隐藏在皮肤之下,鼓鼓的,仿似活物一般,微微颤动。
“合欢蛊!”
南诏王嘴里慢慢地吐出了这么三个字,他望向‘唇’边含着浅浅笑意,似乎毫无所觉的男人:“是她搞得鬼?”
合欢蛊,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合欢蛊,南诏王,只知道一个人拥有,那便是他那位名义上的妹妹,那位大祭司大人,本来对耶律铮云所说的话,觉得挑拨离间居多,不怎么可信的南诏王,此时此刻,由不得他不信。
必然是大祭司为了控制耶律铮云而将合欢蛊寄在他的身上,想要兵不血刃地借着这位大燕皇帝的手将自己解决,这就全部说的通了,为什么一万人的兵马临近王城,自己直到兵临城下才知道,为什么,耶律铮云的人会这么顺利地攻入王城,每一个他们攻击的地点,都是有目的的,这没有长时间的调查,或者是别有居心的人的背叛,他不可能这么没有一丁点儿反抗能力地落到耶律铮云手中。
“现在王上应该知道我们的处境了吧?”
耶律铮云随手将那个可以引动自己体内合欢蛊瞬间爆发的香囊扔到了旁边的荷‘花’池中,里面残叶败柳,一片颓废,香囊迅速地消失在了水‘波’叶下,再也寻觅不到一点踪影,只是,它所留下的震撼,却根本便不是一片水‘波’,一支残叶能够遮掩的住的了。
“我现在相信耶律陛下确实是被大祭司所害,只是,陛下难道就不害怕自己若是背着她和本王联手,最后会毒发吗?”
南诏王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他自然也不是没有留手的,耶律铮云敢于只带心腹前来,他却不见得真的完全没有反抗地俯首称臣。
“王上这便是戏言了。”
耶律铮云嗤笑一声,将自己的衣袖慢慢地挽起,‘露’出小臂上连成一片的金‘色’脉络:“朕这蛊毒,中了已经超过了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蛊毒已经完全侵入了肺腑之间,现在,便是真的有解毒的方法,恐怕也是无用了!”
一个月前,那时候,耶律铮云还在中原大婚,南诏王这一点情报,还是可以搞到的,那个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传出耶律铮云要南征的消息的,现在,面前的男人,坐在了他的宫殿中,与他互相试探,也许,便是有人故意设出的局面。
南诏王眼中的光芒一闪,突然叹息了一声:“耶律陛下是本王生平仅见的英雄人物,可惜,却为‘妇’人所算计,可惜呀!”
这句话,不是客气,而是真的觉得可惜,南诏王虽然蛊毒之术,比起大祭司差的远,可是,他的见识,却是与大祭司不相上下的,毕竟,最初从王室中分割出的被选中继承圣教大祭司之位的人,他们所学习到的,也是王室提供的。
耶律铮云中毒已深,南诏王没有亲自中过这种蛊毒,却见过中了合欢蛊的人的样子,生不如死,也不足矣形容那些人死前的痛楚,耶律铮云现在的程度,便已经是在极致的痛楚中徘徊了,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够面不改‘色’地与自己谈判对话,南诏王是真的佩服这个男人的忍‘性’了,也确实相信他要对付圣教大祭司的决心了,这样一个能够用谈笑将痛楚遮掩的男人,根本便不会安心地接受老老实实地成为一个傀儡的条件。
“陛下有什么打算?”
南诏王直言道,对于一个明显命不久矣的人,南诏王还是放心的。
“朕的打算便是王上的打算,朕已经进了这皇城,圣教中的人,据朕所知,被大祭司在昨天全部支了出去,王上想来,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吧?毕竟,论对那位大祭司的了解,朕没有王上那么深刻。”
手指在栏杆上划过,‘花’纹在指腹间形成压力,南诏王的声音低沉:“希望耶律陛下借兵与我!”
圣教一开始,便是王室的分支,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为了巩固王位而设立的圣教,已经不再是南诏王位上的人最为倚重的支柱,反而是成了,时刻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利刃,不知何时何地,便会落下来。
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