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已经微亮。
风声渐停,剑鸣声稍止。
仔细地端详这把剑,只见它通体闪着金色的光辉,却又不刺眼。整个剑身上布满了不规则的纹路。想必就是焦壳未能完全剥落造成的,但是这丝毫
不影响它的美感,反而因为那符文一般的花案显得愈发奥秘绝玄起来。
这把剑虽然金光璀璨,但是实际上它却只有普通剑的一半宽度。就连长度似乎也短了那么一截,看起来非常的秀气,和之前诡异而霸气的出场十分不符。
剑短了就叫做短剑。
而用短剑的通常只有一种人,
那就是--杀手。
而杀手,向来是被视为大不吉的象征。
现在孟希行身受重伤。
于人于景,提到杀手都是十分不详的。所以李氏父子也按捺住了好奇心,闭口不谈。
"老爷!可还好!"
刚才的异动已经惊动了外边本就的焦虑的人,原本稍稍放松的神经又绷得紧紧的。
"义母!一切安好!"熊在孟希行的示意下如此说道。只是他还心有余悸,整颗心都要蹦出胸口了。
现在外边凿砸的声音清晰可闻,看来是快了!
可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确实还没有见人进来,看着孟希行越发苍白的脸色,熊不由得焦急起来。
"老爷!这最后一块石头砸不开!"外面传来啊圣的声音。
熊的心中一惊,早已听说过这炼剑的地方戒备森严,为了防盗这驻门用的石料用的甚至是正长石。这坚固程度可以想象!据说这正长石打造的桥梁历经千年而不变,力压千斤而不垮。
如今,这道秘密武器却成了孟希行的催命符!
"石较之于铁,甚何?"李剑鸣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自然是铁。"熊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了。
"于铁相较,此剑如何?"李剑鸣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自然甚之······"熊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突然一亮!
熊冲到了那把剑的边上,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抓--
"啊!"剑柄没想到已经是碎裂的了,最后端的一片像刀子般的金属片深深地插入了熊的手掌心。
鲜红的血液从剑柄顺着血槽而下,一滴一滴隐没在尘土里。
现在熊的感觉就是懵,似乎连痛觉都没有感受到。
在他的意识里,看着不起眼的金属片只是在皮肤上轻轻擦过······
"这孩子!"李善三睁开了眼睛,解下了自己的腰带走到熊的身边细细的包扎起来。
"谢李叔叔。"熊的眼眸低垂。
"你还不过来帮忙!"这句话是李善三对着自家儿子吼的。
"哎。"李剑鸣叹了一口气,于是起身。
他先用衣袖拂去了剑上的碎屑残渣,托起剑默默地走到了那块石头边上。
"外边的人先停下!"他的声音不大,确实足以让外边凿壁的家丁们听个清楚。
不两下,外面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然后大家再退后!"
"好了!"这次外面传来的声音是夫人奶娘的。也不知道夫人现在怎样了。
窑洞内外的人在这一刻全部都屏息凝神。
熊没有看到什么过多的花招,也没看清楚所谓的招式,只是眼前金光一闪,那原本号称不破的正长石就一分为二,切口齐整。
仔细一看,呵!竟然一点都没毛边!
众人只叹孟老技艺高超。
只有孟希行一个人捂着胸口喃喃道:"怎么可能······它还没有开锋······怎么可能······"
"老爷!老爷!你怎样了!"苏夫人第一个提着裙子冲了进来,一个踉跄就扑在了孟希行的脚边,细细地看着他。
经过一夜的折腾苏夫人的发髻早已散乱,也没心思去打理。她神色惊慌,完全没了那种当家主母的仪态。
“还撑得住。”孟希行的声音已经微若蚊蝇。
早就在外头候了一夜的老大夫已经被连拉带扯地拖了进来。
“莫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了?”
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刚刚为孟希行把脉的时候,苏夫人就焦急地问道。
“您是帝都永善堂最有名的大夫,求求您救救我们家老爷!”苏夫人看着孟希行,心疼地直掉泪。
莫大夫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苏夫人稍安勿躁。
过了一会儿,莫大夫终于是抬起了把脉的那只手,松了一口气,“幸得伤后处理得到,止血及时,吊住了精气。不然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枉然!”
听到莫先生的话语,大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老夫要为大人针灸以护住心脉,如此回庄子途中不会发生意外。”莫大夫摸着胡须说道。
“大夫请便,需要什么只管说。”苏夫人看了一眼莫大夫,语气非常诚恳。
“有老夫在,便有七分可能保住孟大人性命!夫人不必挂心!”莫大夫十分自信。
“有劳大夫了!”苏夫人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孟希行终究是走了出去。
就当熊正要跟随着出去的时候,却被一只苍老的手拦住了去路。
“小友,留步。”莫大夫侧了侧身子,熊正好看到孟希行望过来的眼神。于是熊快步地走了过去。
“义父!”熊低低地呼喊。
“好孩子,是义父对不起你!”孟希行突如其来的伤感语气让熊手足无措。
“义父······”
“咳咳,这次我生死难测,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迁怒任何孟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