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血卫连忙在军营里四处寻找,还是昔里钤部聪明,直接到孛蕊帐篷,果见杨鹏举在这里。他悬着的心才定下来,他知道如果杨鹏举当时要逃,到现在谁也追不上了。
杨鹏举见昔里钤部到来,并不意外,他说:“昔里统领,是国王叫你来找我吧?你放心,我不会跑。” 昔里钤部讪笑道退出去。
孛蕊问:“鹏举,你为什么不跑?是为了我留下来的吗?”
杨鹏举不说话,他当然不是为了孛蕊留下的,战场上他看出来了,就算爷爷杨贞再勇猛,他也挡不住蒙古铁骑,如果他乘乱跑了,木华黎只会加紧进攻杨贞,到时候杨贞所领部队可能都会全数捐躯。即便他不跑,木华黎都有可能因为孛鲁的受伤牵怒于爷爷杨贞,从当时撤回来时木华黎焦虑的程度就知道,他到想看看自以为仁义的木华黎接下来要做什么。
孛蕊说:“你今天可是第一次主动来我这里,我看不是为了我吧?到我这里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在战场上受刺激了?”
杨鹏举说:“我才没受刺激,受刺激的是国王。孛鲁让我爷爷打下马来了。”
孛蕊大惊,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不大一会儿,又跑回来高兴地说:“没事,孛鲁撒事都没有。”轮到杨鹏举奇了,他不相信。
孛蕊说:“真的,孛鲁身上穿有你那天打的那条巨蟒皮做的铠甲。”
杨鹏举不再说话,一切都是天意。想到此,杨鹏举起身就要走。孛蕊一下拦住他说:“你来是想看我笑话的。如今没看到,你又不高兴了是不是?”
杨鹏举说:“不是我想要看你的笑话。如果今天是我的亲人阵亡了,是不是你看我的笑话?”
孛蕊不吭声。
杨鹏举说:“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讨厌战争。你说如果没有战争,一家人呆在一起,其乐融融那应该是多好的一件事。”
孛蕊说:“我也讨厌战争,可是父王和哥哥本是大汗的奴隶,他们不得不听大汗的。”
杨鹏举说:“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我也不想懂。”然后拂袖而去,两人不欢而散。
孛蕊见杨鹏举不开心地走了,心里就想,如果说让父王不攻打杨鹏举的爷爷这地方,杨鹏举是不是可以高兴起来呢?孛蕊想到此,就跑去找木华黎道:“父王,你能不能不打这里?”
木华黎感到忽然,女儿从来不过问军事上的事的,今天是咋了?难道是孛鲁的伤让她害怕了?还是有别的意思?于是轻声问孛蕊:“我的宝贝女儿,怎了?”
孛蕊说:“我是看到今天阿哥受了伤。再有,你打这里鹏举不开心,他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
木华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真要攻打杨贞,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拿下隰、吉二州,但这样一来,杨鹏举必然要视自己为敌,或者说现在他就当自己当作敌人了,也可以说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朋友。这都不可怕,关键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看起来是爱上杨鹏举了,一旦伤了杨鹏举,也就伤了她,她可是从小到现在都没有受过一点委屈的。他也承认杨鹏举一定是个可造之材,但他就是一匹野马,想要驯服他也不是一日二日就可以的。至于隰州是必须拿下的,这里是通往山西并州太原)的必经之路,拿下隰州后,杨贞只能去吉州驻守,自己下一步的目标是并州,因此也没有必要追上去再绕回来,这样会贻误战机。
木华黎说:“鹏举在你那里对你说什么了?”
孛蕊说:“他说他讨厌战争,如果没有战争,一家人过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
木华黎说:“就这些?”
孛蕊说:“是呀。他就说了这些。先前他到我那里一直都没有说话。”
木华黎说:“你来是想让我不打鹏举的爷爷是吧?”
孛蕊说:“哎呀,父王对我最好了。”
木华黎说:“准了。”
孛蕊不相信地问:“父王你说的是真的?你不会骗蕊儿的吧?”
木华黎说:“我不会骗你,不过,我要从隰州过,如果杨鹏举的爷爷硬要螳臂当车,那我就没办法了。”
孛蕊懊恼地拍打着木华黎说:“父王,你这不是骗我吗?”
木华黎说:“这是两会事,我不打他,他要打我。难道你看着他打我你就高兴?”
孛蕊想想也是,这还真难办。既然如此,只有希望杨鹏举的爷爷不要死磕就行了。
木华黎叫来传令官,吩咐下去,午时吃饭,午时三刻起营拔寨,叫孛鲁帐前听令。
孛鲁一会儿就到了,见小罗刹也在,只道父王又听了她什么妖言,心里直发怵,他是谁都不怕,就怕这个妹妹。
木华黎问:“伤好没有。”
孛鲁说:“父王,没事了。”边说边活动起来。
木华黎说:“那就好,你带一万人马作先锋,午时三刻发动猛攻,杨贞可能会因为你的出现有所顾忌。然后我会让孛图领一万人发动第二波攻击。切记,不可恋战,速战速决,如果敌撤退,不得追击。”
孛鲁不敢问,就是问也是白问。他看了眼小罗刹,退了下来。
木华黎对孛蕊说:“蕊儿,这下你高兴了?”
孛蕊亲了下木华黎说:“恩,你真是个好父王。”说完又跑去找杨鹏举了。木华黎叹道:自古女生外相,我也不能幸免。
孛蕊来对杨鹏举说了刚才木华黎的决定,和孛蕊一番理论之后,杨鹏举也觉得木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