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管家已经把郎中请到家里来了!夫人要你快点帮小姐准备一下,准备好了我就通知夫人带郎中过来了!”突然,小月的声音从房间的门外传来。
“唉,好咧!我这就服侍小姐躺下,你快快!”小翠这丫头是挺机灵的,听说郎中来了,她用清脆的声音应着小月。
欧阳馨语正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现在外面又传来什么郎中过来给她看病,这让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她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当小翠过来替她更衣,扶她上床躺着的时候,她完全像个木头人,一点都没有反抗。
很快,郎中在老爷、夫人的引领下,来到欧阳馨语的床边。在古代,郎中一般都通过望、闻、问,切来给病人看病。一轮诊断下来,只见郎中重重地叹了口气,有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
“请问郎中,我女儿得的是什么病?是不是非常严重?”看到郎中的脸色,老爷感觉恐怕情况不妙,连忙上前急切地询问郎中道。
“这个,不好说呀!”只见郎中迟疑了一下,他是怕自己说不好,还怕自己说错话?
“先生,有什么,您尽管直言,不必拘束!即使诊断有误,本府也不会怪罪于你!”
“既然老爷如此大量,那我直说了!小姐,目光呆滞、两眼无神、胡言乱语、脉相不均,按道理说应该是受到惊吓所致!可是,脉相上却出现了两条?”
“两条脉相?这是什么脉?怎么会这般奇怪?”
“这是‘滑脉’,滑脉是脉象中的一种。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滑脉主痰饮,食滞,实热等证。因实邪壅盛于内,气实血涌,因此脉往来流利,应指滑利。若妇女无病而见滑脉,可判断妊娠与否。”讲到这里,郎中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
“健康人脉滑而缓和,是营卫充实,气血充盈之象。滑脉须与近似脉紧脉、数脉相区别,滑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紧脉左右弹指,脉急;数脉往来较快,一息超过五至。”看看老爷与夫人脸上没有什么异样表情,郎中又继续说道。
“滑脉如珠滚滚来,往来流利却还前,停食痰气胸中瘀,妇女滑缓定是胎。你是说我们婉儿是喜脉?真是荒谬!”听了半天,上官老爷算是听出来了,这位郎中的意思是说他们家宝贝女儿婉儿有身孕?乱扯,这不是无稽之谈,胡乱玷污他们家宝贝女儿的清白吗?
“你这哪来的浑水摸鱼的假郎中?你究竟会不会看病?”听到老爷说出喜脉二字,夫人也跟着生气了。
“老爷、夫人,请不要生气,听老生给您二位慢慢道来!这滑脉,并不一定只有怀孕之人才有。我就是不知道状况,所以才不敢轻易下定论啊!”
“原来是这样,你干嘛不早说?我上官家的小姐,乃千金之躯,并且待字闺中、尚未出格,怎么可能会出现喜脉?”老爷听到郎中这般解释,倒是松了一口气。
“听老爷这样一说来,老生就知道小姐得的是什么病了!小姐得的是‘食滞’,因饮食停滞所致的脘腹胀满。我给小姐开几幅药,你们放几碗井水熬给小姐喝了就会没事了!”
老爷吩咐小翠快点房四宝,片刻郎中将一纸药方递到老爷手上。并吩咐老爷先武火煎之,再改以文火熬,去药渣饮汤汁方能药到病除。
老爷将郎中送出婉儿门外,转角处偷偷询问郎中:“小女近似神情恍惚,貌有健忘失忆之症,不知先生是否有良药解之?”
“阳明病,其人善忘者,必有蓄血;善忘,恍惚有所思,此为土克水,阳击阴;健忘之病,本于心虚,血气少,精神昏愦,故志动乱而多忘也。”
“先生,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否为老生解释一下?”
“哦,失忆、健忘,乃土水相克、心虚、血气少所致,只需多多休养,补血补气,补精神,不出数日,小姐的病必能自行痊愈。所以,请老爷不必太过惊慌!”
此郎中乃江湖奇人也!目送郎中走远,老爷不禁感叹,这世间还真真正正有“失忆之症”啊!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真的以为婉儿得的是失心疯,也就是众人所谓的“精神错乱”之症。老爷将药方交到管家手上,并吩咐其将郎中护送回家中,聊表谢意!
欧阳馨语自从得知自己到了嘉庆年间,顿时茶饭不思,神情恍惚,两眼发直,倒也真实是有几分食滞的症状。这几天,欧阳馨语一直躺在病床上,也不哭闹、也不说话,整天沉默不语,两眼直直地望着一个地方。
老爷和夫人按照郎中提供的妙方,整天吩咐膳房的人给欧阳馨语炖人参鸡汤、当归、红枣,补气补血。可这欧阳馨语自从那顿暴饮暴食之后,似乎对一切食物都失去了食欲,对人参鸡汤什么的,甚至连看都不看上一眼。这可把老爷和夫人给愁得,两位竟然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好几岁。
“婉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跟额娘说句话呀,你这什么都不吃、什么话都不说,额娘快要急死了!”说着、说着,夫人竟然伤心地落泪了。
“是啊,婉儿,你有什么心事就跟阿玛、额娘说说,只要阿玛跟额娘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替你办到!”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样,老爷也是心疼得不得了!
“小姐,这几天老爷和夫人为了你几天没合过眼,没睡过好觉了!这支人参是老爷珍藏多年的千年老人参,老爷自己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