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身孕,你居然这样丢她!”御璃骁抱紧渔嫣,恼怒之中一鞭子重重向莫问离抽去。
“又不是为我怀的身孕,与我何干,说得好像是我的一样。若你敢打坏我的脸,我就让你肉疼。”莫问离身子往后仰,那鞭子贴着英俊的脸颊扫过,手掌一抓,顺势把鞭梢往手臂上缠紧。
两个男人就这样扯着鞭子较了好一会儿劲,最后,渔嫣不耐烦了,从腰上拽下削铁如泥的小刀,往鞭子上一挥——“你们两个,真无聊啊。”
“臭丫头,你想摔死我?”莫问离的身子往马后翻去,落到地上后,冲着往前疾马的马儿怒吼。
“对不起啊。”渔嫣扭头看他,一脸抱歉妆。
“你怎么会有这么锋利的刀?”御璃骁的脸色也铁青难看,丢了断掉的鞭子,抓住她的手腕看。
这刀,刀刃不仅锋利,还泛着蓝盈盈的光,明明是淬过毒的祸物肝!
“找安鸿要的。”渔嫣眯着眼睛笑,把小刀小心地插回刀鞘。
“他也敢给!”御璃骁怒斥。
“为什么不敢给,我是嫂嫂啊。”渔嫣又笑,其实这是她昨晚去和安鸿商量事情时抢的,安鸿还犯了半晚的愁,生怕她不小心割到了自己。
“你这嫂嫂,还真威风!给我!”御璃骁不由分说地夺过了小刀,栓在了自己的腰上。
渔嫣恋恋不舍地转头看,小声说:“你栓紧点,别掉出来,戳到我就不好了。”
“我要戳到你,也不用它戳!自然有地方让你大呼小叫。”他冷笑。
“御璃骁你要不要脸?”莫问离已经追到了,听到他的话,又是脸一绿。
“怎么,不行?”御璃骁怒气冲冲地扭头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渔嫣非得叫上他,这厮就是成心来与他作对的。
“还真不行,有本事你下来,我们打一场……”莫问离俊脸扭,分明是明白御璃骁故意气他。
渔嫣已经捂住了耳朵,这样的对话,她不会要听上一路吧?什么时候才能到目的地?
即墨陵定的地方,是与后青国交界的一个小镇,这小镇前后都是荒凉的戈壁滩,那小镇就像突兀落在戈壁滩上的一大块巨石,稀稀拉拉的长着几棵树。
他们换了马车,一路前行,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一日,月亮升起时,到了小镇外二十里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东西,莫问离脸色铁青,挥起来就往御璃骁的怀里丢,“我就知道一定没好事,为何不让他穿。”
“他长相粗陋,当然不及你英俊好看。”渔嫣赔着笑脸哄他,“而且谁也不会想到是你,对不对?诡者,胜在诡字,咱们当然要做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才能瞒天过海。”
“那也不行,爷就是爷,让他穿。”
“那别人也会笑你没眼光,怎么会找那么粗悍的女人……瞧瞧这身颜色,极衬你。”渔嫣嘻嘻地笑,举着衣裳在他身上比划。
“是啊,我哪有尊主生得美貌,赶紧换上,莫误了大事。”马车外响起御璃骁的讥笑声。
莫问离脸色青一会,白一会,琉璃眸子微眯,手掩到胸口上,人慢慢往下滑。
“怎么了?”渔嫣心往下一沉。
莫问离眸子紧紧合住,薄唇抿成直线,化掌为拳,在胸口上使劲捂着。
“你怎么了?”渔嫣的心又是一绞,丢开了手中的紫色长裙,匆匆地去扯开他的衣服。
扯开腰带,拉开中衣,露出他那雪色胸膛。心脏处,一块与她额头上一样的蝴蝶斑正在变成艳红色,薄汗覆在他的胸口上,如同美玉抹上了一层珍珠的光泽。
若羌说他还会发作,只是次数不如以前频繁,他还会痛,痛的时候不会叫任何人,只一个人缩在屋子里不出来。
“出去。”他嘴角下弯,冷冷驱赶。
渔嫣心疼不已,又不敢再惹他,只好猫腰出去。马车里,莫问离手指勾起紫裙,嘴角一朵狡黠的笑,想看他穿这个?作梦!
“莫问离,你好些了吗?”渔嫣在外面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哼了一声,手脚摊开,独享舒适的马车。
“莫问离,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渔嫣又在外面柔声道歉,“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莫问离转过头看那身衣服,眼中的蒙上一层寂寞笑意。马车摇摇晃晃,他削瘦的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马车外有风声刮过,车轮碾到碎石,明明嘈杂,可在他听来又是如此宁静,以至于渔嫣的声音不停地灌进耳朵中。她在和御璃骁商量进镇子以后的事,她想让他与御璃骁扮成夫妻……和御小子扮夫妻?这太可笑了!
乌瞳轻眯,唇角扬起一丝坏笑——他这人生的乐趣,全在御小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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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镇,恰有一阵大风起,月如勾,悬于空旷的戈壁滩上。
镇上这时正热闹。方圆百里,独商、边境游子,都爱聚集在这里。镇上盛产烈酒,人称三碗醉,能喝下三碗的,便是英雄豪杰。所以,这镇上又以酒馆最多。足有二十多家酒馆,夜空里弥散着浓郁的酒香,光是闻闻,便觉得要醉倒了。
马车在一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酒馆前缓缓停下后,黑脸的赶车汉子从马车前跳下。左右看了半天,才低低地对着马车里说:“夫人下车。”
马车门打开,猫腰钻出一个窈窕的丫头,一身青布衣裙,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