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嫣看看她身后紧跟的侍卫,轻轻挥手,让他们退下。这丫头好歹是胡域国的小郡主,御璃骁要把她送回去的。派了几个得力的人跟着,不能再把她弄丢了。
“果儿,接你的人什么时候来呀。”她拉着博奚果儿的手,似是漫不经心地问。
博奚果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装着镇定,笑着说:“不来最好,我不想回去。”
“外面哪有家里好?父亲毕竟是你父亲,你这趟出来,他快急死了。”
“哼,他会急我?他急的是……”博奚果儿把话吞回去,摆弄着风筝不出声。
渔嫣的手指在她的镯子上拍了拍,似笑非笑地捧住她的小脸摇了摇,“那你说,他急什么?”
“姐姐别问了。”博奚果儿不笑了,拂开渔嫣的手,小声说:“这是我家的事。”
“你家的事,若与后青国无关,我不管。若有关,我就得管。”渔嫣正色说:“不然,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呢?”
博奚果儿不出声了,突然,她牙一咬,快速转身,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往渔嫣手上一划,这一划用了十分的力气,渔嫣痛得惊呼,果儿又把她的镯子贴到了渔嫣的伤口上,那镯子上的凤凰居然像是活了,用力吸起了渔嫣的血,不过瞬时,镯子就成了妖冶的红色,伤口也变成了乌青的颜色。
“你这丫头,夫人如此待你,你居然害夫人。”方意和大怒,一把拎起了博奚果儿,用力往地上掼去。
博奚果儿没有武功,她也不反抗,被丢到地上之后,打了两个滚,把镯子死死护在怀里,看了一眼渔嫣,红唇一嘟,吹了声口哨。
几名男子从暗处奔出来,有两人用力撞开了侍卫,一人抱起了博奚果儿,奋力往前奔去。
博奚果儿扭头看她一眼,大喊道:“对不起,我要你的东西,我要拿着去换人,我会报答你的。”
“她把我的令牌偷了。”
渔嫣一摸腰上,突然反应过来。她的令牌能调动夜家钱庄里的银子,以及海边的所有的商船。
夺桑门主得到了寒水宫的杀字令,她的令牌,还有她的血!
方意和与吴琼制住了一人,另几人穷追不舍,去拦截博奚果儿。但被制住的人却是个哑巴,更不肯拿笔来答。
渔嫣带着人回了府衙,御璃骁与莫问离已经闻讯赶来。见她手上血肉模样,御璃骁脸色大变。
“先止血。”莫问离挽了袖子,匆匆调药。
方意和端来了水,先让她洗去手臂上的血污。幸而银子无毒,博奚果儿并不想害她。但她太紧张了,下手过猛,这才让渔嫣伤成这样。
“我不应该逼她,应该再柔和一些。”渔嫣痛得落泪,犹自为博奚果儿说话。
“什么柔和,依我看,抓回来之后狠揍一顿屁
股,谁让你乱发善心?活该!伤口太深了,得缝合,忍着吧。”莫问离冷笑,故意下手很重,痛得渔嫣又是一顿尖叫。
“莫问离,你轻一点。”御璃骁任渔嫣掐着他的手,看她热汗直冒,心痛得喉头发紧。
“你来。”莫问离瞪他。
“你不是有麻沸散?”御璃骁忍着怒气,只能任他去折腾。
“用光了,你不是没瞧见,我那里乱成了什么样子。”莫问离没好气地说。
“混帐,偌大的松狮城会没有?”御璃骁猛地起身,抬脚踢他。
“行了,我用金针给她暂时止痛,你把她的衣袖剪下来。”莫问离也不再闹,渔嫣已经痛得快晕过去了。
忙了一会儿,渔嫣伤口的血依然没止住,御璃骁急得双目赤红。
“这血怎么止不住?”
“划伤你的是什么武器?”莫问离也开始冒汗,衣背被汗水完全浸透,紧贴在背上。
渔嫣摇头,当时太突然,她没看清。
“好像是手指大小的一枚金色的东西。”吴琼赶紧上前来回话。
“你们两个自己想想,这回出来捅了多少回篓子了?去外面跪着,夫人的伤什么时候好,你们什么时候起来。”御璃骁脸色铁青,当初他少年老成,做事很少出差错,现在的年轻人生在富贵人,毫无危机感,做事频频出错。
那二人不敢多言,乖乖地跪去了院子里。
“别责备他们,是我让他们退开的。”渔嫣勉强打起精神给二人求情。
“不用求情,他们今后是要成为国家支柱的,做事如此粗心,若不好好反省,以后难成大器。”御璃骁不客气地说。
“别管外面了,你躺下去。”莫问离又给她身上加了几枚金针,封住穴道,为她止血。
“是刀有古怪吗?”御璃骁扶她躺好,小声问。
“若没猜错,那是一把蛇嘴刀,划进去太深了……”
莫问离跪坐到榻边,让御璃骁扶好她的手,开始为她缝合伤口。
“我的血能有什么作用?”渔嫣轻喘着问。
“你管呢。”莫问离责备了一句,“把眼睛闭着,我现在让你睡一会儿,等醒来时就好了。”
“哦……”渔嫣轻轻点头,虚弱地合上了眼睛。
两个大男人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处理她的伤口。
“会留疤吗?”看他剪掉线头,御璃骁小声问。
“你还在乎这个呢?”莫问离不悦地看他一眼。
“她自己在乎,你最好还是弄点不留疤的药来。”御璃骁也不生气,轻轻地托着她的手,放到锦被之上。
莫问离站起来,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