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芳的营帐较之西园诸校尉都显得更为豪华些,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这位的背后可是曾经权倾朝野的曹节的女婿,所谓虎死雄风在,如今曹节不过去世不久,他的淫威尚在,冯芳便是如此也没人管他。
徐济被冯芳引进他的大帐便发觉冯芳竟然让他座于主位,徐济当即开口道:“冯校尉,文烈乃是后辈,岂能座于此位?此行转为拜访长者而来,如此可使不得。”而冯芳闻言哈哈一笑道:“多曾听闻驸马识礼明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下官官位军阶皆低于驸马,岂能枉居主位?想必驸马亦是晓得,下官得以践居西园校尉之位不过是圣上感念下官岳丈所为,如今下官正是惶恐之时,日后在西园之中还需多承蒙驸马照拂啊。”
徐济一听这话立刻懂了,冯芳这么讨好自己是为了找个靠山。冯芳不傻,西园成军不过数日便已经分了派系,徐济和蹇硕无疑已经是一派了,他们是由刘宏亲自任命的,自然与其余几位不能一概而论。而袁绍也将淳于琼收归自己一方,剩下的几个自然是要各自好好的考虑一番了。
而冯芳的考虑也很简单,跟着皇帝这一边总不会有错的,而徐济身为驸马,若是徐济不是这身份那么冯芳是绝对会去巴结蹇硕的。现在徐济自己上门,冯芳哪有错过表忠心的道理?想通这一节徐济也笑道:“文烈终究是年纪幼小,在西园中还需各位多多指点才是。冯校尉该当多指教文烈才是啊。”这话看上去说的是客气话,但冯芳是多精明的人,立刻就懂了徐济这话里的意思。
“驸马莫非遇到什么麻烦了?不妨告知于我,冯芳或可相助。”徐济稍稍一试探冯芳果然上钩。不过看冯芳的态度似乎并不坚决,所以徐济也就没把话说的太明白:“近些日子淳于琼这家伙总是寻我麾下士卒的麻烦,文烈实在是不厌其烦,冯校尉可有主意?”
冯芳闻言眉头一皱,似是愤慨道:“这淳于琼莫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真以为当上西园校尉便可以目中无人了?驸马勿扰,冯芳自会为驸马解决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别看冯芳这话说的是信誓旦旦,但徐济却是半点也不信的,冯芳是人精,他岂会不知淳于琼身后便是袁绍?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讨徐济欢心,一旦徐济日后问起他大可以说是袁绍阻拦了他。徐济总不可能去找袁绍对质。不过徐济又怎么可能让冯芳这么便宜。不过此时不宜多说。于是徐济也点头感谢道:“那倒要先谢过冯校尉了。”
徐济说罢这话之后环视四周又低声道:“我与冯校尉如此投缘便说个内幕于你,圣上阅兵是虚,其实不过是为了看看西园之中究竟是否都是忠心于圣上之人。想必冯校尉也知道圣上如今的境遇,西园可是负责拱卫洛阳与皇宫的,所以……冯校尉可懂了?”徐济故意不说明白就是要让冯芳惊疑不定的去猜测的,冯芳当然没那么聪明一听就能发觉徐济说的并非实话。
在冯芳看来徐济说的极为有道理,西园的存在原本就是为了分走何进的兵权,这几乎满朝皆知,但西园的职责却还未细分,原因是因为这些都要等阅兵之后再做决定,所以如今便是西园的士卒都并不清楚自己究竟需要做什么。而徐济这一番语焉不详的说辞倒是挺有道理的,至少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
冯芳皱眉道:“驸马的意思是。圣上怕西园之中有人并不忠心?”徐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义难明的微笑说道:“文烈亦不知圣上何意,只是曾听说袁校尉做过大将军的幕僚,至于真假却是不知了。”
冯芳闻言当即有些色变不过很快又以笑脸掩饰,但徐济眼力何其好?即便只是一瞬间但徐济却还是看了个了然,显然自己这番话已经勾起了冯芳的怀疑了。徐济相信照着冯芳急于巴结自己的心理,自己说了这话之后冯芳必然会着人去查查此事,而届时不用自己挑拨冯芳也会自己去找啊袁绍的麻烦也讨好自己的。
不过暂时冯芳还是一脸微笑的说道:“这事儿下官也是第一次听闻,倒是不知真假。不过大将军身为国舅,为何圣上……?”没等冯芳说完徐济便立刻故作脸色一变厉声道:“冯校尉慎言!皇家之事,莫多说!文烈是为校尉考虑。”冯芳其实哪能意识不到这个?他故意说这话也是为了试探徐济,而徐济的反应让他很是放心了,于是也摆出一脸的惊慌道:“下官绝无诋毁之意,驸马勿怪,请驸马恕罪。”徐济听到这话也是心中暗笑,他岂能看不出冯芳的用心?也正是因为看穿了冯芳的意思他才故作厉色开口训斥,而实际上徐济几乎肯定只要自己一走冯芳立刻就会开始怀疑自己。
“冯校尉,这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文烈绝不会说与外人知晓,只是这事儿日后还是慎言。”徐济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快要忍不住笑了,因为他自己就那种是所谓不敬之人。冯芳自然是唯唯诺诺不敢多说,随后徐济便故意提起了刚才去拜访袁绍的事,而冯芳也立刻开始追问这其中的事情,徐济也直接据实以告,徐济当然不担心,因为事实便是如此,只是一旦冯芳探查之后反而会开始怀疑起袁绍来,照着他的想法,徐济这个驸马上门拜访袁绍毫无讨好之意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实在是值得怀疑,对于冯芳这种小人而言他根本不会相信袁绍会如此清高。何况实际上袁绍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否则他为何会效力何进?
不过这些冯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