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绍的想法却与鲍信不同,虽然诛杀张让等人事成,但他袁绍却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更不用说他身后的袁氏有什么收获了,所以他自然是不愿再起争端,就算最后不得不那也要等他捞到足够的好处才行。于是袁绍便避而答曰:“如今少帝方才回朝,朝廷适才新定。恐怕未可轻动。”鲍信自然也从这话中听出了袁绍委婉的拒绝之意。他也就不再与袁绍多说告辞而去了。
但鲍信哪里甘心看着朝政败坏董卓如此嚣张跋扈?见袁绍无所作为便再去见司徒王允,再次将自己的担心告知王允,谁知王允也是一副犹豫之意的只说了一句:“且容商议。”便再没有下文,事已至此鲍信也已然绝望了。这洛阳城中已然无人肯站出来主持公道了。鲍信也已然心灰意冷,于是便效仿自己的前任,也就是徐济,他也率本部士卒离开洛阳,直奔泰山而去。
但鲍信弃官而去却也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相比于他这个小小的校尉,朝中还有更多的官员选择了弃官而去,当然这也并没有让董卓改变他的做法。在李儒的相助之下董卓更是劝降了原先何进麾下的士卒,于是他的权势便日益增大。朝中更是无人敢说三道四了。
而此时董卓的心中自然也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之前在迎接刘辩与刘协之时他便对刘辩极为不满,如今自己权势已然稳定,自然不免就想起了废立之事,但好歹董卓还不是何进这样的蠢货,立刻便找来李儒询问:“我欲废少帝而立陈留王为帝。文优以为如何?”李儒本来是反对的,但他也看得出自己这位丈人虽然是询问自己但却是心意已决,而且李儒也只是本着小心行事的态度而已,其实废立之事也未尝不可,正好似当年赵高的指鹿为马一般,正好可以试探一些如今的朝堂之上究竟还有哪些人是不遵从董卓号令的,于是李儒便微笑回答道:“如今朝廷无主,少帝年幼懦弱,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矣。丈人来日可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今日。”
李儒这话说的董卓是心花怒放,他的打算正是想要大权独掌,一旦自己成了拥立刘协之人势必就会使刘协的倚仗,届时自己就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自然是极为诱人的事情,于是董卓便大笑道:“那便交予文优你去操办,无论如何,我只要结果!”董卓这话说的也是有讲究的,李儒自然听得明白,所谓的只要结果便是董卓根本不在乎李儒的手段如何,这无非就是让李儒放开了手脚去办,一切有他董卓在,不必担忧。李儒自然是点头应诺而去,只是李儒心中却未必有那么愿意的,事实上此时就行废立的确并非一个合适的时机,刘辩即便是有些暗弱但却并无大错,可以说董卓此行无异于铤而走险,然而李儒很清楚自己是阻止不了董卓的,而且董卓身为自己的丈人,他也只能依令而行。当然,最重要的是董卓待李儒极好,所以李儒也自然便报以为其效死力之心,这与刘宏和徐济之间的关系大有不同。
于是李儒便连夜将准备好的宴请发到诸位公卿大臣家中,此时董卓正是权势滔天之际,哪有人敢不从董卓之令?于是旦日在董卓举办的宴席之上所有的公卿大臣无一缺席。董卓自然是要讲究排场的,如今何进已死,他董卓又是救驾有功,虽无正式的封赏,但董卓却已然是自认新任的大将军,所以一应行头排场自然是照着大将军来的。待百官到齐之后董卓方才带剑自设宴的园外缓缓步入,形态倨傲。列席的大臣自然是不敢出一言,董卓倒是很享受这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感觉,直至他入席之后才下令开始用膳,但一众大臣哪有胃口?董卓绝然不会无事相召。
果不其然,酒过数巡之后,董卓便起身,而后虚按双手示意停止,一种大臣自然是不敢违抗的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董卓于是笑道:“诸位,董卓有一言,请细听之。”百官哪里敢有反抗之意,何况董卓虽然带笑但语气之中隐隐的威胁之意哪个听不出来?董卓环视园中见无人说话便开口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然当今圣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我欲废少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如何?”此言一出园中更是瞬间好似如坠冰窟,无一人敢出言。
正当董卓以为无人敢反对之时,席间忽然有一人推翻案几立于园中怒斥道:“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发此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乎?”董卓看去却是不识得此人,回头看向身后的李儒,李儒会意上前附耳道:“此人乃是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董卓面露恍然之色而后转头怒斥道:“老匹夫安知道理?莫非不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乎?”言罢便欲拔出佩剑斩杀丁原,正在此时丁原身后一人转出,董卓细看之下竟是那日在洛阳城外所见青年,只见这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