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到袁绍手中的大笔钱财的来源,当然是显而易见。本身袁氏家族实力雄厚,更何况冀州本土那些投靠袁绍的世家大族暗中的财力支援,在短时间内动用大笔的金钱来挤垮甄氏并非不可能。这也难怪袁绍对谋多冀州这么成竹在胸了。原来他竟有这等毒计!
只是惟独是苦了这冀州的百姓啊。
但最令郭嘉感到讽刺的是当袁本初入主冀州的时候,冀州的百姓还会对袁绍感恩戴德呢。因为手中有粮的袁绍绝对可以假惺惺的开仓放粮、邀买人心,到那时,这位“本初公”当然更成了天下人望之首,智能先打之士还不争相投奔?只是又有谁知道其实这些粮食原本就是冀州的呢?
这兵不血刃的计策真是精采绝伦,郭嘉甚至不得不为之击节赞叹。虽然站在袁绍的对立面上,但郭嘉仍旧是极为佩服这个出计之人,这个谋士绝对会是他郭嘉的好对手!。
不过郭嘉对张夫人也是赞叹非常。这妇人面对如此危机,居然能面不改色,真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做派。只是郭嘉却十分好奇这张夫人究竟有何应对之法来应付眼前的危机。
好像看出了郭嘉疑虑也似,张夫人淡然开口道:“郭先生一定奇怪发生了如此大事。我还可以坐得住是吗?”
郭嘉点头,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大厅门口传来了甄宓那清甜梦幻的声音:“母亲。”
张夫人和郭嘉陈到三人循声望去,却见甄宓已经如仙子一般飘然而来。
也许是因为原本在家、却因为听说了冀州粮食价格狂涨的消息来不及装扮、匆忙而来的原因,此时的甄宓转的随意得很。一件白色轻纱覆盖在那冰肌玉骨上,底下敞着裤脚,一头秀发披在脑后,只是松松的挽了一个慵妆髻,在朦胧的月色里望去。不像是洛神在如玉的水面缥缈浩歌而回,倒像是洛神甜梦初醒的甜蜜模样。
郭嘉心中不由得再一次泛起了惊艳的感觉。
待甄宓坐在张夫人边上的时候,那就更令人受不了了,同样的美到极致的面貌,却有着迥乎不同的精神气质,一个好似一尘不染的天仙,一个却是颠倒众生的魔女,当真令天下男人为之癫狂。
张夫人先是看了一眼有点发呆的郭嘉和陈到,心中暗道:这才正常,否则自己都会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不是男人了,念及此,那颗饱受郭嘉冷淡折磨的女性自尊心才有了一点回升,对甄宓道:“宓儿,你可曾用过晚饭,对了,你来此何事?”
看着甄宓摇头表示还未吃过饭的时候,旋即失笑道:“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了两位先生也未用过晚饭呢,妾身糊涂了,实在是有违待客之道。”
而实际上郭嘉和陈到在英雄楼已经吃过不少的美食,现在还未消化,又哪里吃得下,现在更是为甄氏眼前的危机而感到危机四伏,哪有吃饭的心情?才要婉言谢绝,张夫人却娇笑道:“妾身也未进食,两位先生就当是陪妾身吧?”
郭嘉和陈到还能说不行吗?主人家开口要求,身为客人自然也只能遵从了。
甄宓看着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眼中带着笑意对郭嘉两人故作不屑道:“好稀罕吗?有多少人想要和我母亲共进一餐而不可得,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所谓。”
陈到毕竟是武人不善言辞也较为沉静,被说得脸一红,郭嘉却满不在乎道:“是啊是啊,更何况还有咱们的冀州第一美人甄宓小姐坐陪,我们简直是不识抬举,更是累得甄小姐如此生气,简直是千夫所指罪莫大焉罄竹难书了。”
甄宓看着郭嘉那惹人恨的得瑟模样,狠狠的瞪了郭嘉一眼,转过头来看向在一旁含笑不语看热闹的张夫人,撒娇道:“母亲,这臭小子在欺负女儿,母亲要为女儿作主。女儿现在很生气,定要让他负责。”
张夫人慈爱地抚摸着表面像是受了多大的欺负,可是满眼尽是顽皮之色的甄宓的头发笑道:“宓儿莫要胡闹。郭先生是在逗你呢。”
郭嘉却为之啼笑皆非,自己现在和这个甄宓没有半文钱的关系,这个甄宓却吵吵着要自己负责,这话若是传了出去给冀州的男人听见,只怕有陷阵营保护自己都难逃生天。到时候恐怕陈留都回不去了。
张夫人显然清楚自己的女儿顽皮的性子,也不再理会甄宓,叫人进来准备酒菜。
半晌之后。一桌做得清新淡雅的山珍海味便摆在了桌子上,菜式和摆盘的方式都独具匠心和英雄楼那种暴发户也似的菜式完全不同。
四人于是便开始吃饭。张夫人和甄宓两人显然生活极有规律,吃饭时一言不发,而且吃起来细嚼慢咽,弄得陈到这等吃起饭来就狼吞虎咽的将军十分尴尬,不过反正也不饿,他也就索性放下碗筷,只是喝酒。
郭嘉却每样菜都尝了一些。
甄宓人小。食量也小,只一会的工夫就吃完了东西,看着郭嘉的样子调侃道:“没想到郭嘉先生还真是女子做派,吃起饭来也是这么轻手轻脚的。”
郭嘉没心情理她。一笑了之,占尽上风的甄宓得意非常,才要说话,却听此时已经吃完饭的张夫人道:“宓儿,此间没有一个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呵呵,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