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陈到却已经对眭元进失去了兴趣,经过此战,眭元进就算不死,也不会再上战场了,不提陈到在他的眼中看出了那种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惧意,只说自己这全力出手已经将他的筋骨打伤。他勉强上战场也只是累赘而已,何况一个被自己打的心志全无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再驰骋疆场奋勇杀敌?
当然其实此时陈到也算是无暇顾及眭元进,自己虽然一击就重伤了眭元进,可是胯下的战马也因为这一击丧失了向前冲杀的猛劲儿,在原地踏起了马蹄,陈到还来不及调转马头,身后的众人已经杀到。
首当其冲的就是吕旷、吕翔兄弟两人。这两人在袁绍军中乃是最为追求实际的人,属于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刚才甫一交手就去攻击陈到的战马,便是两人务求实效的冷酷性格的最佳体现。
所以见到眭元进受伤倒地,这兄弟两人反映也是最快的,马上便要从背后攻击陈到。
陈到见此情况也是冷哼一声,左手拉缰绳控制战马的走向。右手却握住了长枪枪杆中间的部分,连头都不回,纯以枪杆的后半部分,荡开了吕旷、吕翔势若奔雷的两刀。
吕旷、吕翔两人大惊失色,没有想到赵云连身子也不用回就可避过他兄弟两人全力一击。不过另两人大惑不解的事情是,从陈到的银枪上传来的力量并不强,这不禁令二人生出难道对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两人还未想明白怎么回事之时,陈到却已经弓起了自己的后背,手中的长枪宛如戏法般蓦地不见了,这情况好似长枪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两兄的眼前。但下一刻,陈到却已经反手扬枪,闪电般飙向吕旷的面门。
吕旷何曾想到陈到那要人命的银枪会从要了他命也想不到的地方飙射而出,他只觉清风拂面,而后便突然发现自己的双目前面全是鲜红的红缨,弄得自己的面门很痒,接着便是眉宇间一痛,而后自己的头顶一阵清凉。便跌落马下,不再知道任何事情了。
后面的辛明等人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纷纷放缓了战马的前行脚步。
吕旷死得太惨了,陈到的长枪一下子插进了他的脑门。然后被陈到刻意的右手螺旋劲道一搅,吕旷头颅的上半部分完全粉碎,头盖骨更是飞到了天际,那崩裂的脑浆带着人体特有的热量和血腥味向四处飞溅,激溅得到处都是,其中吕旷的兄弟吕翔身上沾的最多。
满脸自己兄长脑浆的吕翔宛如做了一个噩梦,他如何也都没有想到转眼间自己生龙活虎的兄长就会死于非命,一声怒吼,像丧失了小兽的母兽般不受控制的嗥叫起来,手中长刀带着说不清的仇恨向陈到的腰际恶狠地横砍而去。
陈到却是不慌不忙地自马背右侧一翻身,已经藏身于马腹之下,从自己对着地面的的背后把银枪从右手串到了左手,闷哼一声,自马腹的另一侧用长枪的尾端斜向上标出,狠狠的戳在了吕翔的右肋上。
只听惨嚎声起,吕翔已经痛得眼冒金星,从马背的左侧掉了下去,而陈到却又从左侧翻回到马背上,那还未踏上马镫的左脚顺势一脚踢在了吕翔战马的马脖子上,战马惨嘶,一下子四蹄腾空侧起,像一座大山般狠狠的压在了倒在地面上的吕翔的身上。
吕翔被压的胸口发闷,一翻白眼,昏死过去,不过在下一刻就被陈到的战马踏碎了头颅,和自己的兄长一样落得了无头死尸的下场。
而陈到也借由这个时机,调转马头,收起长枪,横枪而立,再一次看向眼前的众人,满脸污垢的神情中却有说不出的轻蔑清晰地传达出来。陈到傲然而立仿佛讥笑一般地扫了众人一眼,那眼神中更是把众人当成了和此刻惨死在地面上的吕翔等人般那样的死人。
以张南、马延、王琰等人那久经沙场而形成的经验,早培养出坚强无比的心志,可是此刻给这黑衣汉子望过来,每个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有着不顾一切,也要杀死自己的决心。而且是那种不杀死自己就绝不干休的决心。最棘手的是眼前这人还有着必可达致目标的强大信心和实力,故此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再一次大幅削弱。尤其是这黑衣汉子连杀数人后,仍像未曾出手一般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更令他们泛起胆颤心惊的感觉。
陈到眼见眼前的几人虽然满脸都是汗水,神情颇有点因为眼前的绝望而显得狰狞可怖,但相互之间的那种自然而然形成的默契却并无消失,显然每人的战阵经验。均是大非寻常,心中也不由得佩服。
不过这哪里能阻止陈到的脚步,只见他哈哈一笑,也不答话,策马再上,撞进了七人的战阵中,将一杆长枪使得有若天马行空。不留痕迹,每一出枪,或甩或刺、或挑或扫,均是敌人必救的要害,而且速度之快,犹如闪电,杀得剩下的吕威璜、赵睿、辛明、汪昭、张南、马延、王琰七将连逃出陈到的枪势笼罩的范围都有所不能。
但就此七人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恐怕是命不久矣。但最可恨的是一直到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在何人之手。
“啊——!”只听吕威璜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胸前的血渍迅速扩大,嘴巴像因被打捞上来而缺水的的鱼一样一张一翕,不甘心的微微动着。
陈到却是看都未看,手中长枪